平时我是不做梦的,但这次我做了一场长到我怀疑自己已经开始回光返照的梦。
从梦里惊醒过来的时候师父站在床边看着我。
我揪着师父的袖子问是不是嫌我话多要做掉我,否则怎么这么骗我。
就因为师父的一句话,我放心大胆的让容亭看我的手,然后红线纠缠,我就被雷劈了。
师父说他故意的,把我送来棣棠山也是故意的,因为怕雷劈坏流云峰。
我无语凝噎。
师父说容亭也晕了,可我分明记得我晕之前他还是醒着的。
我问容亭怎么样了,师父说只是挡了三道天雷,力竭晕厥。
我脑子有些发懵,不是两道吗?
我被撞得浑身跟散了架一样,死活爬不起床,于是师父把容亭搬来了放在我旁边,两个人头并头肩并肩的躺着,顺带把我和容亭的手绑在一起,蔓延至手腕的红线又开始发光,我急眼了,问师父要干什么。
师父替我掖好被子,
我用另一只手揪住师父的胳膊,让他别走。
师父拍了拍我的头,坐在床边,就像要和我拉家常一样。
师父说他这一生有一大幸事,一大憾事。
幸的是弟子友爱满门和睦,憾的是当初未能留下我,眼睁睁看着我去了火狱。
师父在我额头点了一下,我僵着身体动也动不了。
我说不要。
师父说我是傻蛋。
我说我还没有你给端茶送水。
师父说他老当益壮。
我哭着嚎着让他别走。
我哭着嚎着看着他转身出门。
一如当年我定住大师兄,让他看着我赴死。
我是云沂,流云峰的云沂。
我没有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凑热闹。
所以那天听说好几个门派围歼妖精窝,我吃完三碗饭就溜下山去凑热闹。
妖精窝被烧的烈烈火起,人都散了,热闹没凑上,反而从火堆里捡到一个奶娃娃,准确的说,是一只成了人形的赤羽鹤精。
我看他哭的可怜,就编了个竹篮子,把他放进去,流云峰上好久没有过这么小的娃娃了,就带回去养着吧。
我那些师兄弟们以为这是我生的,差点打断我的腿。
我说这是我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