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儿犯了事,盛倾城是狠了心,可并没有把丹儿关到柴房,或许是别的地方,就让人关在原先的院子里。柳儿和丹儿住在同一个院子里两年了,两人的卧房,就隔了一个荷塘,还有一座小木桥。
丹儿的叫骂,还有歇斯底里的哭声,让柳儿难以入眠,可她也不敢说什么,因为她知道,盛倾城这是杀鸡儆猴。
她和丹儿,是被同一个人送进来的,可她却是被别人安排到那里的。表面上她们二人为了同一个人做事,可实际上确实各为其主。
人的力气,都是有限的,丹儿哭累了,骂到累了,自然也就睡了。柳儿熄了灯,就听到房间门口有动静,她知道,他来了。
她下了床,跪在地上,虽然黑灯瞎火的,她看不到来人的相貌,来人也没说任何话,可他身上的气味,她却十分熟悉,道:“少主,您怎么来京城了?”
“马上就要过年了,来给皇上贺贺喜。”
他若是没有这么随口说说,柳儿还以为,他是来看自己的。她站了起来,钻进那个人怀里,道:“少主,那个盛倾城,实在是个狠角色,一出手,就把丹儿除掉了,柳儿这么的好害怕!”
她爱慕自己的少主已经许多年了,害怕自己在这里待不下去了,她想把自己交给他,便脱了自己的衣裳,可他却将她推开,道:“柳儿,从两年前你进了战王府,你就是百里辽的女人了。”她回忆起五年前的那一天,柳儿被少主从一堆土匪手里救了她。那时候,她就对他倾心了,为了他,甚至能委身去别人的府邸,成了一颗棋子。
再到进战王府,她都无怨无悔,可她就是不甘心,他的心里,怎么都没有自己。之前她去魅惑过百里辽,可百里辽似乎是柳下惠再世,怎么坐怀,都不会乱,她心里有别人,再没有再做过这种事情。
她被少主推倒在地上,等她慢慢爬起来时,他已经不见踪影了。她瘫坐在地上,含着泪,道:“少主,为了你,柳儿已经做了那么多,你就不能看柳儿一眼么?”
过了这个夜,今早已经是回门的日子了。盛倾城换了一身很端庄的衣裙,就带着夏采出门了。谁知道,这才刚到门口,还没上马车,就被百里辽叫住了:“倾儿,回门怎么都不叫本王?”
昨天他不管黑夜,还是白天,要自己要的死去活来的,也不见他提这事,她怎么知道,他要陪自己回去?说白了,他昨天要自己,只是因为要借自己的手,将丹儿除去罢了。
一个把自己当棋子来利用的残废,她才不会指望他能多疼自己。她回过身来,道:“王爷昨日没有提这事,倾儿不知道王爷要陪倾儿回去,所以没有叫上王爷。”
“那你现在知道了,来人,扶本王上马车。”
言毕,就有几个士兵将百里辽抬上了马车。没过一会儿,他们就到了相府,他们下车时,见盛健世,李长月,盛佳人,还有盛千帆都在相府门口候着。
可她扫了周围一圈,也没有看到简姨娘。他们给她和百里辽行礼,百里辽已经亲自去扶盛健世起身了,也不见盛倾城让李长月和盛佳人起身。
活了几十年的李长月,当然知道盛倾城是在为难她们母女两,便提醒她:“臣妇给战王妃请安!”
可她并不理会李长月,道:“我娘亲呢?”
“简姨娘呀,怎么说都是个侍妾,再怎么说也是个奴婢,不是主子,怎么能出现在这里呢?”
可恨!她都是战王妃了,这个李长月,还这般苛待她的娘亲。她立马红了眼,抽泣了起来,见自己心爱的女人哭了,百里辽一脸的心疼,道:“倾儿,你怎么了?”
虽然盛佳人和李长月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可她也没见过百里风对她说话这么柔情过。就算那个温柔的男人,不是百里风,只要时盛倾城好,她就嫉妒。
见百里辽过问,盛倾城道:“王爷,倾儿已经是战王妃,回个门,母亲还把倾儿的娘亲当成下人,倾儿怎么能不开心?”
他知道,她心里委屈,走到李长月面前,道:“本王的岳母呢?”
“臣妇在此。”李长月道。
“本王说的,是倾儿的亲生母亲。”
之前,京城皆传,战王爷不近女色,可今日看来,这传言,还真是不靠谱。立马意识到,自己真是做错了,道:“马上请简姨娘过来!”
庶女回门,嫡母迎接这也没什么,盛佳人看不惯了,道:“王......”
李长月知道,盛佳人是要为自己鸣不平了,皇上为了淑贵人,可是破了不少例,再说了这也不算破例,道:“住嘴!”
自己的母亲都这么说了,盛佳人也只能认栽。可她也明白了,她没嫁给百里风之前,就不能和盛倾城斗。
等了一会儿,简姨娘才出来了,盛倾城才道:“母亲,大姐,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