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这样娇贵,可真是玉一样的美人,头戴嵌宝金冠,身着赤红锦袍,腰束白玉带,脚蹬青缎靴。
肤赛雪玉,唇若点绛,琼鼻挺直,下巴微翘,最妙的是一双桃花眼,眼尾略挑,如点嫣红,顾盼生辉。
春花秋月,不及其万分风姿。
意识到自己有多失礼,我偏开头,却被他出声止住,“怎的不看了,公主不满意?”
骄横的叫人头痛。
“满意。”我正过脸来赔笑,牵着他换到准备好的高顶华车上。
铜炉里青烟冉冉升起,他伸手无聊拨弄,“听闻公主从前有一个未婚夫?”
还没进门就翻旧账?
渡云寺大火退婚之后,我已经有半年多不曾见顾行止,也没人不开眼地提他。
冒然听见,心里居然有些胀痛。
“本宫早与他退婚。”
魏淮昀闻言,撩着眼皮子凉飕飕地瞧我,眼神里透出几分古怪,“怎的,提不得?”
意识到自己刚刚态度有些冷淡,我面上有些挂不住,他却是个更气性的,甩了手上的铜条,就要掀帘跳下去。
如何使得?
我赶忙抓住他的衣袖,急声制止,“作什么?!”
谁料马车一个急停,魏淮昀便被拽了回来,这力道倒叫我俩滚做一团。
他那只手,狠狠摁在不该放的地方。
我的脸登时红了,“起来!”
“总归要摸,气什么?”魏淮昀不以为意,捏了捏,方才收回手懒洋洋坐了回去,面上挂着笑,也不如先前恼了。
恨不得撕烂这人猖狂的脸!他怎么敢!
大约看我气得狠了,魏淮昀舔了舔唇,斟酌道:“倒也不错?”
说罢,那对勾人的招子还朝下瞟了一眼。
“放肆!”
魏淮昀可不管,慵懒又惬意地朝软垫上一靠,阴阳怪气着,“起先谁说不给我立规矩,要宠着,这才几时?原是场面话呢。”
我怎晓得这人如此脸皮,一时被噎住,缓过气来,决定息事宁人,“罢了,你莫再这般行事无状,怎可跳车?”
“不提倒忘了,怎么那前未婚夫还说不得了,给我甩脸子?”魏淮昀眯着长眸质问着,“别是心里还记挂着,寻思再续前缘不曾?”
莫名给他说的心虚,明明是莫须有的事,偏偏好像给捉奸了似的。
我伸手牵过他的安慰,“怎么乱想,殿下这样的妙人千里迢迢来屈就我,我可会让殿下受半点委屈?”
“你最好不要,然,我有的是法子收拾狗男女。”魏淮昀抽回手,冷笑一声,睨了一眼便不再搭理我。
好生刁蛮,我头皮一麻,总觉得给自个招惹了一个祸害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