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城外的佘山寺找于伯。」
姜亦有些怨念地穿上外衫,转过头只嘟囔着:「知道了。」
「等一下,先别走。」我喊住他。
姜亦回过头,面露喜色:「一起走?」
「帮我把门锁上。」
「……」
我又在牢房里待了一天,崇盛羽没有叫嚷来取我的狗命,我估计他还没从尴尬里走出来,没脸来见我。
可是他也没让人给我送饭,整整两天了,我滴水未进,肚子饿得直叫。
我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朝着对面一直喝茶的狱卒咽了咽口水。
昨日狱卒晕倒,我骗他说是他突然睡着了之后,他已经抱着茶壶喝一天了。
崇盛羽,要不你还是把我杀了吧,总好过我渴得不行,还要看别人在我面前表演喝水。
姜亦又来探监了,依旧是趁着夜色迷晕了所有狱卒。
我看着他站在牢房门口将怀里的水壶和点心一股脑地塞给我,皱了皱眉头,脱口而出:「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姜亦被我的话呛到了,止不住地咳嗽,咳地脸也红了耳朵也红了,从牢房门口咳到走廊尽头,直到只闻其咳不见其人。
我拧开他递给我的水壶,猛灌了好几口水,接着打开纸包掰开里面的点心,果然有张纸条。
「丑时」
我将纸条连同点心一起塞进嘴里,盘坐在牢房里闭着眼静静等候。
常岭来找我的时候,狱卒还没有醒,姜亦下得药也是够猛。
常岭命人将牢房门打开,看了看我身上前面写着大狗贼后面写着狗杂种的囚衣蹙紧了眉头,解下身上的黑色外罩衫披在我身上。
「大总管来的倒是准时。」我向他搭话。
常岭将手里的虎符交于我,转过身淡淡回一句:「要开始了。」
8
我们找到于伯的时候,崇盛羽的兵已经被逼得慢慢往金銮殿退。
「虎符在此,众将听令!」我举着虎符,一步一步向前走,两旁的士兵给我让出一条走道。
崇盛羽的士兵望着我手中的虎符,左右对视了一眼,点了点,纷纷将武器放在地上。
只有些还在拼死抵抗的,见大势已去,对天长啸一声,便拔刀就捅向自己的腹部。
我们找到崇盛羽的时候,他正穿着龙袍躲在龙椅后抱着头瑟瑟发抖,我上前拽掉他头上的发冠往一旁扔去。
崇盛羽转头看见我的时候满眼都是惊慌,我扯住他的头发往外拖,他不住挣扎地乱叫,我将他拖到台阶下,拖到大殿之上才松开了手。
崇盛羽先是惊恐地往后退,而后又是四肢并驱地向我爬来,一边抱住我的腿,一边颤抖着手解着龙袍的系扣,语无伦次到:「皇姐,皇姐,朕…不,我…我是你唯一的弟弟了,从前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求你饶我一命,饶了我好不好?」
我抬腿将他踹开,用剑尖挑起他的下巴,面无表情,眼神冰冷,我实在无法将这个满脸恐惧直冒冷汗的崇盛羽与从前的骄傲自大联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