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书房里,秦霄墨正在批阅折子的笔停了下来。
饶是这三年来,秦霄墨已经成为了整个京城让人闻风丧胆的东厂厂公,可手指尖还是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苏语凝!
即便是用了胭脂水粉点了绛唇,但还是看得出来她的皮肤比以前粗糙了很多,人也瘦削了不少。
苏语凝朝着秦霄墨笑了起来,那一双眼眸里透着明亮的光,好似从来没有经历过以前的事情。
“我从北漠回来了。”
苏语凝笑着一步步走向秦霄墨。三年不见,秦霄墨的容颜比三年前还要美貌。不愧是能引起倾国之祸的容颜。
秦霄墨靠在椅子上,半眯着好看的眼眸,目光死死地看着苏语凝,“不是说两不相欠了,还来东厂做什么?”
苏语凝直接坐在书桌上,她勾了勾自己胸前的头发:“我当然是来找你拿钱的。我过惯了锦衣玉食人人伺候的日子,如今就算从北漠回来,也没有锦衣玉食的生活。不如你给我钱?”
说完,苏语凝的嘴角勾着魅色笑容。
心脏的猛地一紧,好似被什么东西罩住一般,狠狠收拢。疼得秦霄墨喘不过气来。
他猛地挣脱苏语凝的手,眼神冰冷浑身散发着寒冷气场:“苏语凝,立刻从东厂滚出去。你不过是旧人,而我不恋旧。”
苏语凝大笑起来,沙哑的声音在空荡荡的书房里显得很是诡异,她举起自己的手指看了看。
“厂公是嫌弃我如今的肌肤粗糙不堪比不得三年前的冰肌玉骨了吧。也是,在北漠三年,北漠风沙又大还缺水少粮,要想活下来就得什么粗活累活都干。手上的皮肤都裂开了。如今厂公权倾天下,要什么女人没有。”
她说完,不忘朝着坐在椅子上的男人露出一道几分的笑容,“我说的对不对?”
秦霄墨的脸色几位难看,他以为自己对苏语凝做过的事情,如果两个人再见面的话,苏语凝肯定会提刀来见。
可她并没有。
秦霄墨抓起书桌上的机密折子统统砸到苏语凝的身上。
那锋利的纸张刮过苏语凝的脸颊,一丝血痕从脸上涌出。
苏语凝悠悠地伸手在脸上一抹擦掉这一滴血珠,拉起架子上秦霄墨的衣服裹在身上,转身就从书房离开。
东厂的内侍看到苏语凝时,苏语凝特意拉低了衣领。看到她的脖子上斑驳的痕迹,上面无不宣告着:“我刚和你们千岁爷做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秦霄墨是个假太监的事情在内宫早就是心照不宣的事情了,但他手握帝令又是端王身边的人,谁还敢多说什么。
走出东厂,苏语凝立刻坐上了在外面等候多时的马车。
马车上,眼泪止不住地从眼眶里涌出,她大声地哭了起来。
马车夫并不知道苏语凝的身份,“姑娘,你怎么哭了?是有家人被关进东厂了?”
苏语凝抽泣道:“我心爱的男人做了太监了。我只觉得好难受。”
马车夫安慰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他做了太监还有别的男子。家里人会给你重新安排亲事的。”
“大叔,我家里没有人了。我娘早死了,我爹也死了。我的家被叔叔霸占,我回不去了。”
苏语凝哭得更厉害了,马车夫把马车停在官道旁边。
“姑娘,我不收你银子了。我看你年纪轻轻的,没想到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我女儿和你的年纪也差不多,她未婚夫也是和别的女人私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