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忙抓住他的衣袖,急声制止,“作什么?!”
谁料马车一个急停,魏淮昀便被拽了回来,这力道倒叫我俩滚做一团。
他那只手,狠狠摁在不该放的地方。
我的脸登时红了,“起来!”
“总归要摸,气什么?”魏淮昀不以为意,捏了捏,方才收回手懒洋洋坐了回去,面上挂着笑,也不如先前恼了。
恨不得撕烂这人猖狂的脸!他怎么敢!
大约看我气得狠了,魏淮昀舔了舔唇,斟酌道:“倒也不错?”
说罢,那对勾人的招子还朝下瞟了一眼。
“放肆!”
魏淮昀可不管,慵懒又惬意地朝软垫上一靠,阴阳怪气着,“起先谁说不给我立规矩,要宠着,这才几时?原是场面话呢。”
我怎晓得这人如此脸皮,一时被噎住,缓过气来,决定息事宁人,“罢了,你莫再这般行事无状,怎可跳车?”
“不提倒忘了,怎么那前未婚夫还说不得了,给我甩脸子?”魏淮昀眯着长眸质问着,“别是心里还记挂着,寻思再续前缘不曾?”
莫名给他说的心虚,明明是莫须有的事,偏偏好像给捉奸了似的。
我伸手牵过他的安慰,“怎么乱想,殿下这样的妙人千里迢迢来屈就我,我可会让殿下受半点委屈?”
“你最好不要,然,我有的是法子收拾狗男女。”魏淮昀抽回手,冷笑一声,睨了一眼便不再搭理我。
好生刁蛮,我头皮一麻,总觉得给自个招惹了一个祸害回来。
2
我同魏淮昀的婚事定在三月后,瑞雪照丰年,讨个吉利。
到了皇宫,父皇已经在筵朝庭摆好宴,候着我们俩。
带着他进殿的时候,我就看到了顾行止坐在右侧三排,与周黛面对面。
他仍是一身绣金纹的白衣,玉带束发,面如冠玉,眉眼深远,薄唇如樱,端是一副清冷模样,高山白雪,月下谪仙,凡人不可亲近。
我脚下步子顿了顿,敛下眼皮,不再看他。
这么细微的举动都被我身边这人察觉到,“怎么了?”
他声音懒懒散散,轻轻柔柔,略带着点关心。
唯恐他又生气,胡乱敷衍过去,与父皇母后见了礼便落座。
魏淮昀与我坐在一张案几上,上头的肥美膏蟹他一只也不曾碰。
“怎么不吃螃蟹?”我侧头看他,顺手拿起一只。
魏淮昀抬手支着额侧,撩着眼皮子瞧我,“又腥又麻烦,懒得吃。”
大概是给瞧昏了头,我体贴道:“我帮殿下剥便是。”
他没所谓地应了,我便低头细细给他剥壳,比给自己吃还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