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客气了,修好……」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猛地钻进我的鼻子。
本来困得眼都睁不开的我一下清醒了过来。
我的改锥上和老奶奶的衣服上沾满了血迹。
老奶奶家的门毫不掩饰地开着。
她丈夫的尸体就在门口,从里屋到客厅再到门口尸体的路上,有一条尸体被拖拽形成的弯弯曲曲的血路。
我用尽全力一把关上了门,又死死地反锁住。
做完这一切后我靠在旁边的墙上大口喘息,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咚咚咚。
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小伙子,你怎么了这是?」
「小伙子,你这锥子还要不要了,我来还你锥子啊。」
敲门声并没持续多久就停止了。
外面传来一声叹气。
我鼓足勇气顺着猫眼看去,只见老奶奶颤颤巍巍回了屋。
她并没有关门,而是把改锥放在了桌上,继续拽住尸体,奋力地往外拖动。
我蒙了,她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吗?
她拖着尸体,慢吞吞下了楼。
很快,楼下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半个小时后,我们这栋楼被警车团团包围。
我被带到了警察局做笔录。
一个警员告诉我,
那个老奶奶拖着尸体在众目睽睽下一步一步走到了楼尽头的大垃圾桶边,若无其事地把尸体扔在了一堆垃圾旁边,
中途还笑着和熟人打招呼。
她对警方的问话表现得极为配合,就像杀人的不是她自己一样。
又或者说,她觉得杀她丈夫就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不会被任何人责怪。
所以她听说自己会被判刑的时候,表现出了极度的惊愕,大声哭喊着冤枉。
警员问我他们夫妻关系如何。
我仔细回想,原原本本地告诉警员。
两人一直很恩爱,听说他们已经结婚四十几年了,在我的印象里,从我住进他们对门到现在,他们就没吵过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