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水虽然失了清白,但并非女子之过,庆元侯府的世子妃,对赵素兰来说,高攀了,倒不如让傅乐俪嫁过去。
失去进宫机会的赵素兰,许宿清是她最好的选择,必然不会放弃。日后,傅乐俪知晓自己的丈夫同赵素兰有染,昔日同谋,为敌也不过早晚。
狗咬狗,不费吹灰之力,方为上计。
赵老夫人原是带赵沅青来国恩寺寻个清静,如今出了傅乐俪这一遭,毕竟与赵家有关,老夫人无法置身事外,翌日一早,便收拾了东西,带了赵沅青回城。
再回到自己闺中的院子,看着这些熟悉的环境,赵沅青一时有些想要落泪。
“说是去国恩寺寻个清静,怎么反倒折腾出这么多事来。”赵沅青还没伤感多久,耳边就传来熟悉的声音,随后便见自家母亲大步从外头过来。
前世,赵大夫人去世时,赵沅青已经嫁入庆元侯府,被庆元侯府控制,没来得及见母亲最后一面,如今再见,赵沅青着实忍不住,红了眼。
赵沅青打小就不爱哭,如今乍一见自家闺女红了眼,赵大夫人急了:“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你同娘说,娘帮你出气去。”
原本还只是红了眼,一听赵大夫人的话,眼泪唰唰地就流了下来。
赵沅青哭得伤心,可慌了赵大夫人,忙上前拉着赵沅青:“怎么了,别哭别哭,娘在呢。”随后又忙看向六吟三念:“国恩寺还发生了什么事,你家姑娘受啥委屈了?”
六吟三念知道什么?只说得出赵素兰与傅乐俪合谋设计一事。
赵大夫人气得一掌拍在了绣桌上,她出身武将之家,与一般大家闺秀不同,自小习武,性子爽落,又有一身大力气,这一掌下去,桌上的茶具都被震得晃动起来。
见自家母亲生龙活虎的,赵沅青心中只有高兴。
她伸手抹去了眼角的泪,反握住赵大夫人的手,“娘,我这不是好好的?女儿只是见到娘觉得有些委屈,其实心中早就无事了。女儿也没受什么罪,不是吗?”
想到这事的结局,赵大夫人这才觉得一口气舒畅了。
重新落座:“虽是这么说,但娘也不能轻饶了她们。”
说到这,赵大夫人想了想,开口:“赵素兰就在眼皮子底下,不急在一时,倒是傅家那头,沅青,要不要娘去搅合了傅乐俪与庆元侯府的婚事?”
赵沅青摇摇头:“双方都不如意的婚事,被强凑到一块,并非是一桩好姻缘。”
赵大夫人心念一动:“那娘就去加一把火,促一促这门婚事。”
夜间,赵大夫人就给自家老爷吹了枕头风。
翌日,赵大夫人又特意回了一趟娘家,让娘家也帮着一道出出力。
婚约定的很快。
出事后的第三日,庆元侯府与傅家交换了庚帖,七日后便去了傅家下定,至于婚期,则会在傅乐俪及笄后再行决定。一事虽了,但赵沅青并不敢松懈。
眼下,她还有一个难关要过。
虽说前世种种,都是赵素兰在背后算计所为,但当初下令斩杀威远大将军一家的仍是明安帝。
一个不辨忠奸,昔日对她家人痛下杀手的人。
一想到要嫁给这种人,与他朝夕相对,赵沅青就觉得膈应得慌。
选秀,她不能去,但也不能让赵素兰去。
前世,直到她下嫁庆元侯府,赵家也没想出个万全的法子,但今时不同往日,赵沅青想到了一个可以改变这一切的人——庄离。
赵沅青带着两个贴身丫鬟,坐着挂着赵家身份象征的马车,大摇大摆地去了东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