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沅青语气平静:“是啊,我不止推你下水,还替你促成了一桩亲事,你不是不想进宫吗?恭喜你,如愿了。”
“什么亲事?”傅乐俪茫然之中又带着焦急。
“庆元侯府世子妃,这个身份也不算委屈了你。”赵沅青回。
傅乐俪猛地瞪大了眼睛,自己参与的计划如何不知?给赵沅青准备的一切,眼下却落到了自己身上,而这到底是谁的杰作,不必多问。
“赵沅青,你怎能如此歹毒?”傅乐俪厉声指责。
明明是傅乐俪设计在先,眼下暴露,傅乐俪不见心虚愧疚,倒是先责怪起赵沅青来。
赵沅青笑了起来:“为了让我的好姐妹能够如愿,即便担了歹毒的名声又何妨?”
“你!”傅乐俪气红了眼。
外头传来了一阵说话声。
“六吟姐姐。”说话的是傅乐俪身边的丫鬟画意。
门外头守着赵沅青的另外一个贴身丫鬟,六吟。
赵沅青瞧了一眼外头,随后伸手,看似体贴地替傅乐俪盖好了被子:“肌肤之亲,众人所见,此事已成定局。乐俪,你记好了,推你下水的不是我,是赵素兰。”
“你无耻!”
傅乐俪没想到赵沅青不止害了她,居然还如此无耻地将罪名推到赵素兰身上。
她当然不同情赵素兰,可更不想看到赵沅青全身而退。
画意已经端了药进屋,待到了跟前,赵沅青主动起身,给画意让了位置,还不忘在一旁“安慰”:“乐俪,事情已经发生,你还是想开一些。庆元侯府虽然不比往昔,但好歹也是侯府,许世子也算一表人才,未必不是一个好归宿。”
傅乐俪被赵沅青这话气得快要呕出血来,但看到画意一副感激的模样,硬生生地把想骂人的话憋了回去,扯出一抹勉强的笑来:“谢谢你,沅青。”
选秀路断,与许宿清的婚事已成定局,傅家无法与赵家相比,与赵家交恶,并非明智之举。相反,即便与赵沅青只是表面情分,她也依旧有利可图。
该如何抉择,傅乐俪再明白不过。
“你好好休息。”赵沅青十分关切地说道,随后又交代画意:“庆元侯府虽不是什么好选择,但也好过进宫做一只笼中鸟,你多劝劝你家姑娘。”
画意目露感动地点了点头:“奴婢会的。”
躺在床上的傅乐俪听着赵沅青的话,气得眼睛都红了,偏还什么都说不了,憋屈得要死。傍晚时分,傅夫人亲自赶来了国恩寺。
“沅青,这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的就落了水。”傅夫人有些发愁,显然许宿清与傅乐俪有肌肤之亲的事已经在京城传开。
赵沅青面露难色,一时没有开口。
见她这般,傅夫人转了话头:“罢了,这事我晚些再问乐俪,沅青,你同王姨说,这事究竟是意外,还是?”巧合的事有,但绝大部分的巧合都是有人故意为之。
赵沅青有些迟疑:“当时我已经让三念下水救乐俪,许世子突然出现,赶在了三念之前。”
傅夫人的眉心颦蹙得更厉害了。
先不说许宿清为何那么巧出现在后山,单说男女大防,在明明看到有丫鬟去救傅乐俪的时候,为何还要再上前凑这个热闹?都是见过不少妖魔鬼怪的人,傅夫人心下已经有了猜测。
傅夫人端正了面色:“沅青,这次的事,王姨多谢你。”说完,傅夫人转头吩咐了下人,收拾了行李,连夜带着傅乐俪回了城。
国恩寺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傅夫人显然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