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天天都在盼着警车的铃声。
然而我等来的却是一只手,一只十岁左右男孩的右手,它被一件外套包裹着,放在男人送来的便当盒里。
那件外套,曾经穿在那个男孩的身上。
他应该是让男人发现了,被残忍地灭了口。
是我害了他。
我愤怒地冲向男人,却又一次被他打晕。
后来,我被什么声音惊醒,睁开眼一看,窗户上多了一块木板,那个男人站在外面,一下一下地挥舞着锤子。他钉完一块再加一块,直到将所有的缝隙堵死……
就像钉死了一口棺材。
我的世界,彻底陷入了黑暗。
不过,他不再给我注射失声的药物了。
窗户封死了,就不怕我呼救了。
“你是谁?”
“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从前有得罪过你吗?”
“如果我从前得罪过你,我给你道歉行不行?”
“求求你,放我走吧,我妈肯定急疯了,她就我这么一个女儿!”
“只要你肯放了我,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保证不报警,保证不跟任何人说……”
“你说话,说话啊!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骂他、打他、求他、跪他……
所有的招数都用遍了,他就是不理睬我。
他从来不跟我说一句话,更不会摘下脸上的小丑面具。
男人,一个年轻的、体力很好、心肠很硬、手段很变态的男人。
这就是我对他所有的了解。
他是不可能放过我的。
我唯有自救一条路。
第96天。
我将被子伪装成睡人的模样,然后悄悄躲到门边,等男人走进来时,我撒腿就往外跑。
男人很快反应过来,箭矢似地射向我。
我的脚已经跨出去了,还是不幸地被他追上了。他薅住我的头发,粗暴地往回拖,我猛一扬手,将手里的东西扎向他的眼睛。他下意识地抬手去挡,只听嗤拉一声,他的衣袖裂开了,那条胳膊也被划花了……
扎伤他的,是一支磨尖的牙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