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完问我:「不能留在宫里吗?」
想到贵妃,我不由苦笑:「民女有些累,不想当替身,千金报酬都不当了。」
环在腰上的手蓦地收紧,皇帝盯着我看了半晌,突然笑了:「只有那些爱而不得的胆小鬼,为求一份自我慰藉,才想出了替身这回事。」
他说:「朕不是胆小鬼,更不用替身。」
「陛下……」
我拍拍他的肩膀,鼓励道:「来日方长,民女相信,贵妃终有一日会对您动心的。」
我也没说错话呀。
他突然将我拉进,鼻尖抵着我的鼻尖,嗓音瓮沉:「小可怜,钱和人,朕都给你好不好?」
8
皇帝说话算话,拔营回宫之后,金银珠宝一点没手软地往望舒殿里送。
他更是常来望舒殿走动,因为不正经,满嘴骚话常把我惹得炸毛。我一炸,他就支着脑袋盯着我笑。
他一笑,也真的好看。
「姑娘比刚来时,更活泼了。」
要不是婢女无意提了一句,我自己都没发现这个转变。在凌王府一年,要讨得容璟欢心,必须无时无刻端着。
反而在这里,我若是上树掏鸟窝被皇帝瞧见了,他不会喝斥,反而会在下面抚掌:[挽今好本事。]
我的贪财没规矩,在他这里都是被允许的。
原来被人纵着是这般感觉。
这些不同,到别人口中便是流言蜚语。我今日出去遛弯,便听到三五个宫女太监窝在一起将八卦。
说皇帝移情、贵妃失宠,我这个后来者颇有野心。
「那便错了。」
小太监压着声音纠正:「陛下从未对贵妃生情,何来移情之说。」
这话一说出口,小宫女们都很震惊。
我八卦心起,连忙趴在墙角听后续,这小太监在李德瑞手下干活,叫他一声干爹,说的话可信度相当高。
他说皇帝和容璟是表面兄弟,背地里非常不对付。
皇帝年少时在宫里过得很凄苦。
他的生母是凌王母妃身边的一个奉茶宫女,遭昏庸好色的先帝强幸生下他。
先帝爷只封了她一个小小采女,便丢之深宫不闻不问。
凌王母妃当年颇受宠,心眼也小,认为宫女背叛了自己于是多番刁难。
她不光刁难采女,还带着年幼的凌王一起欺辱少年容煦。
她让同是皇子的容煦,在宫人的注目下驮着凌王,自承徽门一路到巍澜殿,整整八百六十三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