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木槿人杵到了跟前,刚要躺下的墨翎这才想起来自己忘记解释了,“营区里的木榻都分配给新兵了,老李记性不好,之前记错了,新榻要过些时日才到,这几日你就与本将军同榻吧。“
话落,墨翎直挺挺地躺了下去,拽过一边的棉被往身上一搭,就闭上了眸子,徒留木槿一个人傻愣愣地站在床边。
没有木榻了?
她还没来得及要求分个营帐,现在连个单独的木榻都没有了,这这这……
木槿这一杵足足杵了半柱香的时间,杵得墨翎不耐烦了。
“不想睡,就去新兵营。”一句话,气温零下三度。
新兵营?她脑子抽风了才去新兵营,比起睡一群男人她宁可睡一个男人,咳,不要误会,此睡非彼睡。
木槿再一次的动作快过脑袋,等大脑里的意识闪过之时,她已经以最直接的方法上了床榻,那就是直接甩了鞋从墨翎的身上跨过去躺在了床榻的内侧。
直到躺下来拉着被子盖好,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竟然从墨翎的身上跨了过来,尼玛,这可是大不敬啊,她竟然还在喘气?
揣着不安,木槿连呼吸都放慢了,在提心吊胆了近一炷香的时间,见对方除了气压冷一些,没什么激烈的动作,木槿这才松了一口气,一松气疲惫了一天的意识也开始模糊,其实墨翎看着挺冷酷,相处起来也并非那么的不近人情。
直到木槿的呼吸近乎平稳,一直绷着身子的墨翎终于放松了身躯,他觉得自己这一天是魔怔了,不然怎么会觉得一个新兵蛋子还是个娃娃的小子身躯那么柔软,对了,许就是因为是个娃娃才柔软,他绝对是在军营里呆久了……
没了木塌同样也不会有棉被,所以同塌而眠的两人盖得是同一条被子,好在天气是初秋还不至于多么冷冽,所以两人各自搭了一个被角就算了事了。一人睡一边,很有几分楚汉分界的意思。
然再楚汉分界也架不住某个睡熟了之后完全没有半分睡姿的人。
墨翎在自我催眠了一番进入梦乡没多一会,就觉得一团球滚到了自己的怀中,墨翎向来是浅眠,一有动静就醒了,更何谈那么那一团东西滚到了自己的怀中。
墨翎本能的是要推开的,且下手绝对不会留情,奈何那团东西动作比他快,在他要推之际,直接手脚并用的隔着被子抱上了他,而此时他也意识到这一团是个什么东西,一时间竟是不知该怎么下手,毕竟此刻对方不是敌人,只是个睡觉有些不规矩的娃娃,他总不好一掌将人劈过去吧。
迟疑了一下,墨翎终还是用了力将人从身上拔下来给推了开去,能忍人同榻而眠已经是墨翎的极限,他原本就不太喜人靠近,特别是陌生人。
奈何木槿是个意志坚定的,尽管在睡梦中,所以在被推开之后就又滚了回来,推开之后又滚了回来,若不是墨翎确定木槿的呼吸是平稳的,他都要觉得这小子是故意的,这样一推一滚得拉锯战在持续了十来回合后,墨翎最终妥协,不然呢,难不成要一夜不睡?本以为被人手脚并用的抱着会很难入眠,然在内心妥协之后,墨翎竟是很快的进入了睡梦,快得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每日清晨,军营里都有统一的号角叫士兵们起床,而木槿就是在这一声声号角的叫昂声醒来的。
木槿一边睁眼一边迷糊的想着,她家的维尼熊为什么会那么硬,直到双眸睁开,入眼的是半露半不露的白瓷般的胸膛,木槿才一个激灵彻底从梦中惊醒,更是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头顶上方传来的煞气。
当机的脑袋瞬间进入工作状态。
尼玛,她都死了,哪来的维尼熊啊,还硬呢,她昨儿个是睡在将军的床榻上来的,要死了要死了。
几乎这个意识闪过脑海的时候,木槿就好似触电一般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看都不看上方的那张脸,直接半跪在床榻上低着头忏悔道:“将……军……小的不是故意的,小的睡觉有些不老实,小的会改的,将军可别赶小的走……”
呜呜呜,她不要去睡一群男人,千万别赶她走啊。
夜里十来回合的拉锯战,不仅墨翎的衣衫被扯得凌乱了,木槿的衣衫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此刻跪着且低着头企图用言语来挽回即将被赶走的局面的木槿完全没意识到她的衣衫半褪,露出了半个肩膀。
低着的脸颊映在肩膀之上显得很黑,而那白皙的肩膀映在黑色的脸颊之上却又显得很白,甚至白得很是珠圆玉润。
习惯了这个时候醒来,所以号角一响,墨翎就睁开了眼睛,只是不想木槿与他同时醒来,怀中巴着他的物体让他一醒来就想到昨日半夜的拉锯,周身的冷意那都是本能驱使。在他初醒的脑袋还没运作之时,就见木槿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跪在那一个劲的讨饶,软糯的声音,还有那珠圆玉润的肩头,墨翎竟有那么一瞬间口干舌燥。
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墨翎有些烦躁的从床榻上坐起,这一坐吓得木槿又往后缩了缩,她不是怕他打人,她是怕他将她赶走啊。
“去找白泽报道,训练。”
墨翎言简意赅的说了一句就要下榻,木槿却眼疾手快的一把拽住了墨翎的臂膀,“将军不要赶我走,我很乖的,今晚上睡觉一定乖乖的不动,将军……”
脸皮什么的对于木槿来说完全比不上切身的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