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两年,我几乎面临失业,如果不是白祁,我想我也不会坚持下来。
春节过后,我好不容易接了一个团,是去夏威夷的七日游,准备出国前,我曾在知乎的姨妈帖里翻到他的留言:为我的小宝贝求姨妈。
我的姨妈这个月的确推迟了,但他的评论时间却是上个月。
我猜他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才会如此。
他却敷衍我,「你说是就是咯。」
他的态度让我生气,我和他大吵了一架。
后面出国的事也没告诉他。没想到人在国外了,他却打电话过来,让我赶快回去。
我觉得他很可笑,「工作诶,大哥?」而且他难道不记得我们正在冷战吗。
他依旧吵着让我回去。
我屏蔽了他。
几天过后,朋友来告诉我,我再不接他电话,他就要飞过来找我。
我忍无可忍,第一次给他打过去,用自己所学的八国语言跟他吵架。
这是我最喜欢用的伎俩,他因为听不懂总是会先认输。
但这一次,他气到冲我喊:「你特么是不是中国人,会不会说中国话!」
于是,我用字正腔圆的中国话骂他:「你去死吧。」
我回国后,白祁死了。
然而此刻,空荡冰冷的隔离套房里,我听到专属于白祁的来电铃声。
我踉跄起身,准备拿手机。
一阵急促地敲门声突然响起,等我回神,铃声已经不见了。
我自嘲的笑了,「怕是幻听吧。」
转身开门,看见门口穿着防护服的医护人员。
白祁是医生,20年全民隔离的时候,他也穿过这衣服。
我又忍不住了,开口想说话,喉咙却火辣辣的疼,脚底也仿佛踩了棉花一样,意识离开我身体的前一秒,目光所致全是白色。
04
我没有死,只是发烧。
我没有感染,只是感冒。
一个女志愿者跟我说,如果不是她伙伴机智,我会被拉进ICU了。隔离出来后,白祁变成了骨灰盒上的黑白照片。
我妈说,早就应该下葬了,就是为了等我出来。
我守了他一天一夜,法师的经文抄了三遍,不能再等了。
下葬那天,白祁他妈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