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他吗?
这些天,我将过去的事情复盘了一遍又一遍。
发现这是一个死局。
阿则不知领军之人是我师父,师父也同样不知明则就是宁则。
两军迟早要交战,迟早要死一个。
而魏昭若不咬断舌头,会扛不住刑罚出卖我,可他咬断了舌头,就不能清晰的将事情告诉康乐。
对康乐而言,她虚荣又懦弱,能在乱军之中,鼓起勇气救人,鼓起勇气回来,就已很了不起。
仿佛每一个人都做错了一点,又仿佛每个人都没有错。
到最后,我也不知该恨谁。
命运无常,我们沉浮其中,想要逆天改命,实在有些自不量力。
我问道,「你为何不回魏家,如今魏家鼎盛,你回去,会有一个好前途。」
魏昭冷笑一声,「已……断……了」
我一时无言,捏着羊皮袋子回了府。
我打开羊皮袋子,从里面拿出一张字迹整齐的纸看了起来,看着看着我眼眸瞬间瞪大,拿着纸张的手在不停的颤抖。
我眼睛发胀,急忙传令道,「让魏昭来见本宫。」
没多久,魏昭来了。
我忍着满腔涩意,扬起手中的纸,问他,「这从何而来?」
魏昭磕磕绊绊的说,可我一点也不嫌他说的慢,只怕他说的不详细。
这一个月,魏昭先去了魏家,从魏家人口中知道当年事情真相,又去了阿则起义之地一一查明。
当年,废帝将镇国将军府抄家灭族,阿则的母亲从狗洞爬走侥幸逃脱,躲躲藏藏中诞下阿则。
其后,阿则的母亲被魏相找到,魏相没有将人交给废帝,反而将阿则认作私生子一般养大。
阿则长大后,聪慧过人,武艺超群,更兼品行端正,魏相借着阿则的名义,笼络镇国将军的旧部,谋反之心,也一日胜过一日。
后来,阿则替我挡剑身死,醒来后人已到了岭南。
岭南的镇国将军旧部个个心高气傲,虽说借着镇国将军的名义,这些人勉强凑在一起,但真让他们服从一个毛头小子,并不容易。
阿则废了很大的功夫将他们一个个打服。
那段时日,他废寝忘食,昼夜不停,筹谋着如何用最快的速度堂堂正正的回来。
后来,他起兵举事,冲锋陷阵,从来没有怕过。
魏昭抬眸看我,黑眸发亮。
「挡剑……是……真心。」
「死……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