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下面没有新鲜事。
可人分新旧。
虞子溪给我换了个新的侍女,叫春桃。
这么甜美的名字,却是一张冷冰冰的脸,春桃不是很爱笑。
没关系,我们要允许人们有自己的心事。
上次在屋顶吹风,虞子溪的病迟迟不见好。
御书房都是苦涩的草药味道。
他最近越来越忙,来我这里的时间也越来越晚。
前天和我下棋时还吐了血出来。
我担忧极了,太医只说是普通伤寒,按时吃药就会好。
宫里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传言,说虞子溪的病不好是因为我克夫。
谁不知道北朝的二公主是天生的灾星,自从她出生北朝的霉运就没断过。
我晃悠着秋千,心想这些人真是不知道创新,北朝那边的人如何说我,她们就如何说我,连本朝实际都没结合。
这点事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只是碎嘴几句,又不会掉块肉。
倒是春桃听不得。
隔了两三天她就把传小话的人抓了出来,命令她们跪在院子里,一个一个的扇巴掌。
小姑娘家家,手很有劲。
我不拦她,反而在她动手时给她加油。
不在意是因为已经过了那个需要别人的年纪,不代表这些人没有做错事。
春桃为我出气,我却为了树立自己贤良淑德的形象指责她,没有这样的道理。
前朝也听说了这个事,文邹邹的上奏了一大堆。
天命灾星、和虞子溪八字不合、半年无所出,善妒狠毒……
中心思想就是要虞子溪迎娶些贵家女,后宫里让北朝女子独大是不像话的事。
虞子溪答应了,八月初纳左相嫡女为贵妃。
知道这个消息时,我正画着眉,手下一抖,黛黑色斜斜画出好远,左半边脸被割裂了一般。
他是皇帝,我怎么能要求他只有我一个,白首不相离啊。
人贵在自知。
苏如舜,人贵在自知。
太过贪心上天会收走你所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