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心思通透,看出我的窘迫,微微颔首,自报家门:
「您可以叫奴婢小包子,我先退下了,有事儿您再叫我。」
「小包子?诶!小包子你等下,你住哪?」我招手拦住她。
「奴婢……」她支吾一下,「奴婢住在最东边的房间。」
在相府住了这么久,我从来不知道最东边还有房间,问她:「你不是住柴房吧?」
小丫头红着脸低头不说话。
我拽住她的袖子晃了晃:「搬过来跟我住吧。」
「这不可以!这怎么行?」
「我想找人说说话……」
我跟彦烨的婚事一推再推,跟他从娘胎里定下娃娃亲的不是我了。
我就坐在门前的椅子上,抬起手腕,看着阳光透过琉璃手串的光影。
小路上有个风吹草动,我都要伸长脖子望一望。
每每看见不是想见的那个人,心里的期待就落空几分。
渐渐地,来人我也不愿抬头张望了。
我正闭目养神,突然豆腐小吃的香味儿钻进鼻子。
我眼前一亮,抬头看到的却是云无桀。
「怎么?看到小爷这么失望?」
大少爷转个身坐下,一只脚踩椅子上,一条腿耷拉着,吊儿郎当没个正形。
「没有……」
我嘴馋地盯着小吃,剜一勺放嘴里含含糊糊地说:「哥哥怎么有空来这?」
「怎的?我是你兄长,你这我还来不得了?」
云无桀过来,借着我的勺子剜走一块豆腐放嘴里。
还像从前一样亲昵,我的眼眶微湿,哽咽道:「能来,能来。」
说着眼泪却不争气地流进碗里。
「喏,擦擦!」云无桀递给我一方手帕,「谁惹我们家珠珠不高兴了?」
我苦笑:「没有人……」
他黑亮的眸子微颤,欲言又止,无声地叹口气,朝我走来,轻轻把我圈在怀里。
「对不起,让我们家珠珠受委屈了。」
兄长身上有好闻的香囊味儿,还是我之前逼着他带的。
现在那味道好温暖好熟悉,温暖到让人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