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他为什么?
我父亲抬头看了眼远方,「因为他心里有天下。」
萧译君心里有没有天下我不知道,但天下显然是容不得先帝了。
一年后,因为先帝的荒淫无道,诸王叛乱,我父亲再次挂帅出征。用了三年的时间,才将将平息了内乱。
内乱尚未完全结束,北疆邻国北齐亦跟着兵临城下。
我父亲殉职于北疆战场,我接过了他的帅印。
同时袭王爵。
2
此刻,我已经在凉都城外的一个林子里。
那班追杀我的刺客,显然是不乐意我回凉都,将我回凉都的路全堵死了。
毕竟凉都城里全是我戮刑司的人,那班人,全是当年跟我一起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精兵死士。一个个全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不要命的狂徒。
有他们在,谁也没机会在凉都城内对我下手。
我今天是心血来潮,出城郊游被盯上的,只带了副手白穆,才给了他们机会。
白穆问我得罪谁未果,又问:「王爷,眼下怎么办?」
我看了眼林子上空红透了的晚霞,正要道一句「要不试试逆行回凉都」,被我甩开的刺客再次追上了我们。
十人。
我抽了腰间长剑,同白穆道:「先解决了这班刺客再说。」
霎时,刀光与剑影齐飞,血色共长天一色。
一刻钟后,最后一个刺客死于我的剑下。
我带着白穆筋疲力尽地躲进了林子外一个小镇子上的一间客栈柴房,先休息一晚再说。指不定那些见鬼的刺客什么时候又要找过来。
白穆往柴房的稻草堆里一躺,道:「好多年没有这么惊心动魄过了。」
我:「……」
确实。
自从我们来了凉都,虽过得不算安稳,但也还行。
不像当年在北疆战场,整一个修罗场。
犹记得,我父亲刚殉职于北疆战场时,我接过他的帅印,虽都说虎父无犬女,我还自十四岁就跟我父亲上了战场。
但因临危受命,经验不足,被北齐暗算了一道,被困于北疆离山之上。山上多沼泽,毒雾。
北齐的兵不敢贸然上山来,我却也不敢下山。
整整僵持了三个月,眼看着弹尽粮绝,山上的毒蛇都被我们吃得见到我们绕道走,而朝廷的援军迟迟未到。
正是我都不报希望了时,萧译君亲自领着他母族的兵马,不远千里奔赴北疆,将我从离山上接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