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儿看着我,几次欲言又止。但我只顾着关心为家族牺牲的姐姐,没有深究圆儿的表情。
「宁川来了,我听到他说话了。」
我贴着窗户,小心听着。
房间里,传来了宁川的声音,但他的声音让我觉得很陌生,不是冷冰冰也不是拒人千里,而是微微发颤,像是忍耐着情绪,激动不能自已。
「意儿,你终于是本王的了。三年来,我每一夜都在想你。」
「王爷,意儿也想您。每一次深夜木鱼声响时,都是意儿对王爷抒发的思念。」
「委屈意儿了,是本王无能!」
「不委屈,意儿得偿所愿了,就一切值得。意儿要去为菩萨塑金身。」
苏解意声音绵软,和她平时的矜持也大相径庭。
那之后他们没有再说话,而是情不自禁的拥抱、亲吻声,以及我成亲一年不曾经历过一次的洞房。
雪花纷纷,冰冷沁骨,我抓着墙角的一根枯草。
我笑了。
「这事儿和我梦的不一样,居然这么恶心!」
圆儿满眼的心疼,扶着我踉踉跄跄,踩着黎明前的黑暗,往前走。
路上圆儿哑着嗓子告诉了我,她昨天听到的,关于楚王和侧妃凄美的爱情故事。
我结合前后的故事线,终于明白了始末。
原来,三年前宁川去漠北跟随父亲行军,就认识了许解意,两人暗生情愫,并定了终生。
但许解意的母亲,是父亲好友赠的一个瘦马,身份卑贱。
她用了手段怀了许解意,父亲才勉强留她在身边伺候。
所以,就算许解意是镇北将军的庶女,但她的身份也不能做楚王妃。
于是,一对「有情人」开始了长达三年的隐忍和谋算。
许解意为保不被嫁给旁人,回京后执意礼佛。
而宁川则回了京城,故意在我面前露面,对我示好引我喜欢他。
直到我及笄,他的时机到了,于是去了漠北,设计了一场受困遇险被我父亲所救的戏。
其后,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发展。
他娶了我做正妃,却不碰我对外说我不孕;他设计父亲被弹劾,让圣上打压镇北将军平息众怒。
但圣上又顾念旧情,一定会反过来安抚父亲。
于是,许解意顺理成章成了楚王侧妃。
「辛苦他们了,情深至此,如此辛苦忍耐和谋划。」
我讥笑着,晕倒在院子里。因为挨冻一夜身心受损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