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烈鸢面上不显,心中却是一阵窃喜,这小东西应该是在舍不得他吧?
却见裴枭然又回头看了一眼正对着他们虎视眈眈、紧迫盯人的陶大夫,然后,对着离王殿下招了招手。
百里烈鸢不解,不过还是顺着她的意思蹲了下来,与她平视,问道:
“怎么……?”
话还没说完,百里烈鸢就感觉到两只小手扶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随后,啾的一声,额头上落下一个温温软软的物事。
离王殿下睁大眼睛,愣住。
裴枭然笑眯眯的放开他,再回头看去,果然看到了一张意料之中的妒恨交加,恨不得立刻扑上来将她生吃了的脸。
呵,虽说这位陶大夫的算计对她来说不疼不痒,那些排挤她更是毫不在意。
但,别人找你麻烦,不回敬一二,怎么可以呢?
做人一定要懂得礼尚往来才行哪。放开已经完全呆住的某王爷,裴枭然神清气爽的一挥手,对着也已经石化在原地的丁飞道:
“走,出发!”
丁飞回过神来,看了一眼仍蹲在地上的离王殿下,对着对方一揖,便退后几步转身跟着裴枭然走了。
一行人缓缓出发,裴枭然掀开车窗,朝后望去,对着一张脸都扭曲起来的陶大夫挥了挥手,笑眯眯的喊道:
“陶大夫,后会无期!”
然后关上车窗,车厢里随即传出一阵放肆的大笑声。
陶大夫怒不可遏,狠狠一跺脚,却忘记自己的脚受伤,登时疼的险些晕厥过去。
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稍稍平复了下心绪,随后迫不及待的走到了百里烈鸢的身边,语气冷的能结冰的道:
“堂堂国公府的嫡出大小姐,却如妓馆中的妓子一般当众对男人随意献吻,当真是水性杨花、不知羞耻!小小年纪就已经这般,等长大了那还得了?这种女子真真是要不得,要了也只是个祸害,殿下您说呢?!”
怒气冲冲、慷慨激昂的说完这番话,陶大夫倍觉快意,然而回应她的,却是一片寂静。
周遭的下人们没主子的允许没有随意说话的权力,而有说话权力的那个,却还摸着额上留下的那一抹温热柔软,望着车马离去的方向,痴痴傻笑,完全没有听到她在呱噪些什么。
看到一向高傲精明的少年为一个别国的黄毛丫头露出这种傻乎乎的表情来,陶大夫心中咯噔一下,所有的怒火与妒火顷刻间化为了巨大的恐惧与惊慌。
难道离王殿下对那个小丫头片子,真的……真的动了几分真心?
不、不可能的,那丫头的身体还没长开,脸蛋也没她漂亮,哪有什么吸引男人的地方?!
离王殿下之所以会露出这副表情,只是因为将对方当成了自己的妹妹吧!
自己的妹妹对自己亲近,当哥哥的当然高兴了!
陶大夫拼命的说服着自己,但那惊慌却如汹涌而来的潮水一般,将她整个人渐渐吞没……
陶大夫忽然一翻白眼,直挺挺的朝后倒了下去。
“呀!”
“陶大夫晕倒了!快!快扶陶大夫回王府!”
而嫉妒成狂的陶大夫却没有看到,在马车内,刚刚亲完某个讨厌的家伙的裴枭然正在用帕子使劲擦自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