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嫌弃地丢在抽屉里,如今却当着宝,紧握着不惜自残。
没意义了。
我收回思绪,回到房里,心彻底松了下来。
我决定放过宁川,也是放过我自己,至于朝堂之争,这不是我该考虑的,爹和大哥自有筹谋。
宁川在院中站了一夜,我早上醒来时,他才离开。
几日后,他与皇帝请命去辽东历练。
他走的时候,没有带走许解意。
我站在茶楼上,目送他走远,宁川也看到了我,目光里满是不舍和悲痛。
「母后抽了他十几鞭子,他也没有改变主意,一定要去辽东。」宁弈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他打量着我。
「如意你,还是舍不得他吗?」
我摇头,「喜欢仿若浓雾,身在其中四周不清,可当风来浓雾去,就一切都明了了。」
我问他要不要喝一杯,「上好的竹叶青。」
「好啊。」宁弈和我碰杯,我看到他手腕上也有鞭痕,「怎么弄的?」
他一笑,道:「母后打他,父皇打我,前两日宫中很热闹。」
后来我才知道,皇帝不许他娶我,说兄弟先后娶一女,贻笑大方。
他不肯,就被打了。
皇帝越打越气,和皇后对他们兄弟混合双打。
我心情复杂地看着宁弈,他又喝了一杯,将脸侧着给我看,「那日你气我儿时画了你大花脸。今天我的脸给你,随你画。」
「将你画成鬼样,吓着我的客人,坏了我的生意,谁负责?」
「你只管画,有责任算我的。」
我莞尔。
他却将胳膊上的鞭痕展示给我看,笑着说这伤得我负责。
我喝着酒白了他一眼,他隔着酒桌握住了我的手。
婚后番外
两年后,我嫁给了宁弈。
大婚那天,我惴惴不安地坐在喜床上,一杆秤挑开我的盖头。
宁弈着一身红色的喜服,冲着我笑。
他笑起来极其好看,张扬明媚,眸光更是清亮,仿佛这世间所有的美好,都盛在这里。
我想到那时的宁川,他扯开我的盖头,便丢在地上,仿佛是世间最肮脏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