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她的针线活只做了一半就丢在床底,怪不得她的字写得这么难看……
原来那个总是闷声不语的小姑娘,那个总是面无表情,看起来其貌不扬的小姑娘,一直都在承受着这样的疼痛吗?
为什么呢?
刘祈来到铜镜前,那里一片狼藉——看起来今天小姑娘为了赴宴,把箱底都给掏空了。
她平日不像是那么爱打扮的人,难道今天,是女为悦己者容吗?
他坐在铜镜前,仔细打量起这张脸。
这不算是一张漂亮的脸,但也绝不像那些刻薄的女眷们说得那样丑陋。
听说她们背地里叫她呆头鹅,明明不是这样的——她今天跟自己对诗时,那样的神采奕奕,冲着自己撒谎时,眼睛滴溜溜地转!
她可一点都不呆滞,而是机灵得很,像只聪明的小猴子。
再说,不爱说话,总好过那些长舌妇,背后嚼人舌根。
如果要选一个人做伴,他宁愿选一只善良的小猴子,也不愿意选一只恶毒的花蝴蝶。
晚些时候,丫鬟来给她收了房间,帮她拆头时,便闲聊起来。
「小姐,今天宴会有意思吗?」
他想了想,「嗯……有意思。」
「见着侯爷了吗?」
他一愣,迟了片刻才问:「谁?」
「如意侯呀!」
「他怎么了?」
「小姐,您装傻!真没意思!」
丫鬟笑得暧昧,点破了少女深埋心底的秘密。
镜子里,刘祈也跟着笑了起来——他发现这张平平无奇的脸一旦笑起来,居然有些可爱。
「小姐,天热,给您烧水洗个澡吧。」
刘祈收敛了笑容。
他早发现了这具身子如此单薄,一马平川像个青皮核桃。
但身为君子,总归是非礼勿视,洗澡的事,还是等换回来再说吧。
至于床头那套颇为显眼的小老虎刺绣衣裤,嗯……自然也是非礼勿言,只当不知道了。
我想了一夜,也没想明白,为何会跟刘祈互换了身体。
这样离谱的事,若传出去,搞不好要被抓去作法驱邪。
嘴唇干得厉害,我一口水都没敢喝,只怕要出恭,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
光是昨晚睡觉时,不小心手碰了他的肚子,我的心都咕咚咕咚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