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烟雨怔在原地,连行着的礼都僵在了半空,像是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
许月笙擦着眼泪,想了好一会儿慕容烟雨的话后忙也对着君长离施礼,“多谢公子救了……”一抬头发现这公子竟就是此前自己一直欣赏的战王殿下,立马嘴角带笑,“原来是——”
“是,是堂哥。”许红妆怕许月笙会暴露了君长离的身份忙打断道。
“堂哥?”许月笙一听到这回答时有些不解,随后很快地也反应了过来,“是是是,是堂哥。”
既然在别的地方了自然是换个身份比较好,虽说着身份很讨殿下的便宜,但殿下是个好人想来也不会计较这些小东西的。
君长离不置可否,微微点头。
慕容烟雨本瞧着君长离不排斥许月笙觉得有些恼怒,但一听着他们原是兄妹才放下几分妒忌。
划伤的手背在动作时仍是有些疼楚,她心中愤恨不已自己的策略断了路,但此时也只能装着宽心地模样道:“既是都安全归家了,怕是也都累了,不妨先去休息吧?”
又看向君长离,“可要我帮忙安排一下公子住在此处?”
“不用。”许红妆本是不打算开口了,但听着这话又到了君长离的身上只好立马开口拒绝道:“他在外面已经定了很好的客房。”
君长离不反驳,一脸你说的什么都是对的模样,等着许红妆要往房间里走时竟是也跟上去好像有着不走的想法。
“你做什么?”在大庭广众之下许红妆不好驳他的面子,只能尽量小声地怒瞪着他问。
“不放心。”君长离云淡风轻地扫了一眼她的手臂,“处理好了,我就走。”
这话说的小声又细密,许月笙走在边上没能听得清楚,只是看着这两人如此搭对的模样只以为是看对了眼,当即将刚刚所有的紧张害怕思绪全都抛之脑后,只用心的想着他们成亲后的事。
所以她很识相的在到达许红妆门前时自动散开,“妹妹你们先聊着,我还有事便就不打扰了。”
“……”许红妆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姐姐轻快的逃离了自己的面前。
君长离挑眉道:“你姐姐像是比你更懂事的一些。”
许红妆不爽的瞄了君长离一眼,“她不过以为你是个好的。”
“什么叫以为是个好的?”君长离跟着她走进门里去,“本、我何止是个好字所能形容?”
“是是是,您不止是一个好字可形容,但我一个好字都绰绰有余了,所以您哪凉快还是哪呆着去吧。”许红妆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伤口疼了吧?”君长离本想据理力争,但瞧着她一张小脸因为撕开伤口而皱起来的模样连走几步到她身边坐下,熟络的拿过湿帕子擦了擦手再接过她的举动帮着解下那带血的布条,嘴里怪罪道:“伤口这么厉害便就不晓的喊几声疼?”
“喊了疼二姐必定就知道我受伤了,到时候怕是又要难过一阵儿了。”许红妆从怀里取出一向备着的药粉,一边忍着疼道:“不过就是个小事,范不着惹得她不开心。”
君长离动作一顿,侧过眸光去细细看她,“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这是好话还是坏话?”许是因为君长离此时异常温和的缘故,许红妆不像是之前那般怕他或者是厌他,反而与他有来有回地聊起来,“我这样的人又是哪样的人?”
“是只会自己舔舐伤口的小狼崽。”君长离忽的吐出一个很怪异的比喻,似是想到了什么,低低笑了两声后看向她道:“你可以将所有的事都说与我听,好事坏事,尽可与我倾吐。”
这是一个让人听到名字就会敬仰的人,这也曾经是个让人一听到名字就会害怕的人。
年纪轻轻便就征战四方,新朝初定时有他、新皇登基时也有他,未见时只觉得是个一眼就能吓死对手的大块男人,见了时候才知这个让人又爱又怕的人原来也是个俊朗公子哥。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不平凡的人此时却吐出这么平凡还这么诚心的话来。
那道如月一般的目光毫不示弱地迎上她,带着绝对的认真也带着极致的清澈,如是一汪清水,让人忍不住想要鞠上一捧。
因为伤疼而苍白的面色逐渐爬上几抹可疑的红色,许红妆似是有些慌,话都说的不大利索,“您你您不可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