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拽着我的修长手指,干干净净,完美的无可挑剔。
他带我逃命,却不知我会要了他的命。
我摸出提前准备好的匕首,想要从身后偷袭,却不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知是中毒太浅还是怎么,后面竟然有一个土匪追了上来。
我一时惊慌的转头看过去,那人跑的飞快,离我们越来越近。
这林中小路泥泞,我因慌乱脚下一滑,电光火石之间土匪已在眼前。
他大概也没有想到我会踉跄的扑向他,也没有想到我此时手中刚好有一个匕首。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无论是来不及拉住我的许则言,还是与我对面而立的土匪都惊恐万分的看着我。
鲜血顺着我的指缝流淌,「滴答」得声音触碰了我们三个人的神经。
土匪看着许则言,「我说,这事儿和我无关你信吗?」
我信,因为我特么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这刀尖儿就扎进了我自己的肚子里?
但许则言显然不信,他狠厉的一拳把土匪打倒,七窍流血。
我已疼的浑身颤抖,可许则言抱起我时才发现,他比我抖得更厉害。
我直到这时才知道,原来他会武功,原来他会哭。
4
我的伤虽流血过多,但因没有刺中要害,所以要不了人命。
但我知道是一回事儿,害怕却是另外一回事。
所以在父亲为我救治上药的整个过程中,我死死的拽着眼尾猩红一片的许则言。
匕首拔出的一瞬间,我疼的撕心裂肺,眼泪噼里啪啦的止不住的往下掉。
绕是许则言平日再淡定,此刻擦去我泪痕的手指也是慌了神一般的颤抖,嘴里像是安慰我又像是安慰自己一般的轻声说道,「别怕,阿柠别怕。」
他一直嘟囔这一句,直到父亲开始包扎时,他才换了一句。
「你怎么这么傻?为了替我挡刀,连命都不要了?」
「我对阿柠就这般重要吗?」
他的话音刚落,我就感觉到父亲手上的动作一僵,想说什么,却最后只是蹙眉气恼的继续。
我隔着泪眼朦胧的看着满目心疼,自责,甚至有几分情深的许则言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这剧情……偏的也太特么严重了!
这一次的受伤让我的身体虚弱了不少,再加上对未来的恐惧,我这身子一直也不见好,直接躺到了许则言科举考试结束,成为了金榜题名的状元郎,又在琼林宴上「不小心」让圣上看到了当年与他娘的定情玉佩。
一时之间,十七岁的新科状元变成了圣上流落在外多年的私生子,认祖归宗赐封号瑞王。
这是连话本都不敢写的狗血剧情,就活生生的出现在了我的身边。
许则言离开温府那日,我哭得那叫一个惨啊,声音凄厉,剖肝摧心的嚎叫让周遭的人都忍不住同我共情。
爹娘甚至还来劝我,「别哭了,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