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我笑吟吟看他，「我为刀俎，你为人肉。」
我抬脚碾着枯萎的花瓣，细细听着脚底碎裂的声响。
「容公子，软肋被人捏住，就要有觉悟，不是吗？」
容景怔了怔，忽的低头笑了，笑的摄人，「你说的很对。」
临走前，他开口，「容桃，你变了很多。」
我抬手拍下衣裙沾上的花碎，纠正道，「鬼桃。」
容景身影像是顿了一顿，却是没停步，抬脚离去了。
他走后，桌上的引魂灯剧烈颤动起来，跌落在地。
我按耐住灯内的暴动。
骨姬在引魂灯受尽撕咬都未出这样大的动静。
我摸着灯柄，感叹道，「骨姬，你在容景心里还是有些分量的。」
起码容景这样正派身份的人，甘愿为我下跪了。
灯身摆动更剧烈了。
4
十二年前被取骨后，我化为了厉鬼。
跟了冥王，改了姓，随他一同姓鬼。
他名鬼戚，我为鬼桃。
我在他手里做事，自然什么都听他的。
容景走后，鬼戚传来了消息。
我到殿内时，他已经在等着了。
他站在桌后，低头看着什么。
对于这位主子，我了解的并不多，甚至前些年见面的次数都很少。
他感觉道声响，转身看了我一眼，淡淡道，「容景来过了。」
「是。」我靠在门沿点了点头，摸不清他这话里的意思。
若没他的准许，容景连踏进他地盘的机会都没有。
他随手翻开本册子，「你想如何。」
「还没想好。」
「杀了容景？」
他歪头看过来，眸光冷若寒星，唇角带着笑意。
「主子莫要拿我玩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