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德庸说到底不过是个奴才,居然敢仗着皇上多年的信任这样作践叶答应,便是打死了也不过为。”
百里文石一向以仁德诸称,居然也会说出这样的话,可见是气的不轻,不过,对于吴德庸的处置,皇后也是十分赞同百里文石的话的,并且有意无意的提了几句。
“臣妾早前便听闻有宫女相传,有妃子靠讨好吴德庸来获得圣宠,臣妾也已经着人在查这件事了,没成想还是慢了一步,若是臣妾早些将事情查清楚,叶答应或许就不会受这样的苦了。”
“现在查清也不迟,朕倒要看看,是谁如此大胆,敢这样算计朕的恩宠。”
皇上宠谁都行,唯独受不了自己被人牵着鼻子走,尤其是,他堂堂一个帝王,晚上去哪个妃子宫中睡还要由一个去了根太监来安排,想想便想将吴德庸打死了事。
“吴德庸的事多多少少查了一萝框,洛妃自然是牵扯之中,听闻她在福阳宫里哭的眼睛都快瞎了,皇上也不曾去瞧了一眼,叶妹妹,你就这么恨她么?”
荣妃倒像唠家常似的和叶琼羽把这些天的事都说了个遍,边说还边接过宫女送来的汤药,一勺一勺的喂到她嘴边。
“洛妃为人表面直爽,背后却是数她最为阴险,别说你一个小小的答应会受她苛扣,便是本宫也没少被她排挤,前些年皇上身边多的是得宠的妃子,也多的是人着了她的道,怕是到死都不知道是她下的狠手。”
叶琼羽看着递到嘴边的勺子,只觉得那汤药无比苦涩。
她很想问问荣妃,她说的前些年被算计的妃子是谁?
“说起来,本宫有一事至今未与你聊起过,说了怕对你无益,可若不说出来,本宫这心里也有些按捺不住,听与不听,叶妹妹你只管点个头就是。”
“娘娘,请讲。”
叶琼羽忍着喉头的痛楚沙哑开口,荣妃便将她与梁弦思有几分相像的事说了出来。
“皇上对她的宠在后宫可以说是无人能及,即便是我和洛妃如今这样龙恩圣眷也是无比与之相比的,可惜啊,梁家出了那样没脸的事,皇上对她自然也就淡了,再加上她是个没福的,不仅没保住龙胎,最后连自己的性命都断送了。”
叶琼羽没想到荣妃会和她说起几年前的事,她强制镇静,荣妃却是一脸的释然。
“早该和你说一说的,你与她有几分相像,这或许会成为皇上宠你的原因,毕竟皇上与她可谓是青梅竹马,如果不是梁家的事,如今皇上怎么也会给她一个贵妃的位份,可这几分相像也有可能成为你日后的承宠的敝端,皇上若是顾你,便觉得你千好万好,若是不顾你,难免会因为她梁家的事迁怒到你。”
叶琼羽咬着牙浅声道:“可我不是梁弦思,我是叶琼羽。”
荣妃再次笑了笑,像笑自家赌气任性的小妹一般:“你虽不是她,可你长得像她,皇上若真宠你,你自己想想皇上宠的那个人是你,还是她呢?”
荣妃的话让叶琼羽限入了沉思,她不想过多剖析荣妃的话,可却不得不想清楚,皇上的心思难猜,可荣妃话里话外都在告诉她一个道理。
那就是,皇上忘不了梁弦思,皇上会把她当成梁弦思的替身,皇上会宠她也是因为皇上想念梁弦思。
“你敢拿自己的命去和洛妃对抗,本宫喜欢你这样敢做的性子,日后你若还愿意,本宫便把你当妹妹看,也算是在这宫里有个互相守望的人,你觉得如何?”
叶琼羽点了点头,荣妃起身后走了两步后又返回来,似是还有什么话要说,可最终也没开口。
——
两日后,叶琼羽搬回了自己的永福宫,永福宫里已经是大变模样,整个像被人翻新过一样,就连宫女太监都多了好多新面孔。
“叶答应,您还记得奴婢么?”
晚上就寝前,茉心领着一个宫女进门来侍候她宽衣,突然那宫女开口问着她,不等她答话时,便从袖中取出一个纸卷递到她手上。
“奴婢奉主子之命前来侍候叶答应,还望叶答应能够和乔姑姑知会一声,把奴婢调到近前服侍。”
叶琼羽看了眼茉心,茉心急忙上前回道:“小主,她就是那个给咱们送凝霜膏的宫女呀,您不记得了么?”
叶琼羽白了她一眼没说话,她怎么会不记得呢,她是想问这宫女是怎么来的,茉心能领她进到寝室内来,定是已经对她有几分信任了。
茉心似是觉出什么,上前继续道:“小主,我忘了一件事,就昨儿给您服的那瓶清凉露,便是她给咱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