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这人的性格,他应该是马上离开才对。
刚走过去,男人居高临下地吩咐道:“刚刚七皇子说,替本座洗外袍?”
“呃……”君千洛嘴角一抽,有股不太好的预感。
“既然如此,本座的黑风,日后也由你打理清洗。”
凭毛?
君千洛差点要问凭什么,可是一想到自己现在正在扮蠢扮弱,只能硬生生把即将破口而出的话给吞回了腹中。
她袖中的手捏成拳头,脸上还得端着微笑:“好,九千岁把衣裳脱了,本殿帮你洗了。”
不就是擦了擦鼻涕,这死太监还有严重洁癖不成?
这么一对比,反倒是觉得她像个仆人,他才是矜贵的皇子似的。
她的话音刚落,马鞭忽然再次卷住了她的腰际。下一刻,那人一夹马肚,马儿忽然扬蹄跑了起来,君千洛则是被马鞭卷着,身子不得不跟随着奔跑的马儿往前狂奔。
她边跑边忙着低下头想要将腰际上困缚的马鞭拆开,竟是不知道这马鞭如何缠上的,竟是在她的腰际上打了个死结!
坑了个大爹的!
马速越来越快,追在后方的君千洛甚至怀疑自己的双腿已经飞起了,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
她心底愤懑又气怒,但好几次因为追不上马的速度摔在地上,最后一次干脆摔在地上被马一路往前拖。
云霄在不远处看着,额际冒冷汗。
看着君千洛被这么折磨,他心底既有些同情又有些解恨。
谁让君千洛不断冒犯主子。
因为在地上拖拽,她后背的衣裳全数磨破了,不知奔跑了多久,四周忽然静了下来,拖拽着她的力道也渐渐停了下来。
前方的黑风嘶鸣一声,停下了。
君千洛干脆还保持着躺在地上的姿态,抄着手,一副神色自若的模样。
她也无法,后背的衣裳都被磨破了。
不知道裤子会不会也磨破了……起身的话,岂不是要走光?
下一刻,缠绕在腰际的马鞭赫然收回,她只觉腰际一松,她却眉眼都懒得抬一下。
死太监!
她在心底愤懑地骂了一声。
四周已经没有了声响,不知道这人把她拖到了什么僻静之地来了。
她兀自闭着眼睛,耳边传来了脚步踩在草地上的沙沙声,脚步声沉稳闲适。
一道阴影笼罩住了她的脸,男人冰寒的嗓音倏然响起:“起来。”
两个字,带着慑人的命令。
君千洛蓦地睁眸,看着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的九千岁。他的墨袍衣袂轻轻飘荡,墨发轻微拂动,整个人如神一般俯瞰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