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窗台上留下一个精致的小糖盒。
我缓缓拿起,摸索半天,对它爱不释手。
从那之后,便愿意跟楚寄舟说话了。
楚寄舟撂下水桶,到井边打了水擦洗干净,才折回来接过我手里的瓜,笑着说:“谢小姐。”
阳光下,洁白的水珠顺着他筋骨分明的脖子滑进衣襟里。
我不禁出了神,想起许多年前,沈席玉也是这般,温柔耀眼。
姨娘经过廊下,笑着打趣:“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这话落在旁人耳朵里,是句戏语。
落在我耳中,却像一柄刺刀。
周身如堕冰窖,我腾得站起,脸色煞白地倒退一步。
楚寄舟察觉到我情绪不对,停下动作,目光担忧:“小姐……”
我慌乱地摇摇头,后退着进了屋,“我……我累了,我先歇息了。”
当天晚上,我又开始做噩梦。
我梦见雨天,王公子的马车陷入泥泞,他彬彬有礼地掀开帘子,道:“宋小姐,可否叫你家车夫帮个忙?”
接着画面一转,车夫身首分离,王公子狞笑着闯入车中,捂住我的嘴。
随后,睁开眼便是母亲抱着我嚎啕大哭。
那晚的星星很亮,却没能驱散黑暗。
我凄厉的哭喊出声,叫着沈席玉的名字。
“妧妧,我在……”
呼唤一声声传来,将我从黑暗拉回。
我喘息急促地睁开眼睛,温暖的灯光驱散了噩梦,母亲隐在暗中,将我紧紧抱在怀里,红了眼眶。
她怜惜地摸摸我的额头,“我原本以为沈席玉念旧,会好好待你。是我们想的太好了。”
“以后妧妧待在母亲身边,哪都不去。”
我像个受伤的雏鸟,躲进她的羽翼之下,哽咽着点头。
由于噩梦的纠缠,我缠绵病榻,日渐消瘦。
坐在镜子前时,里面照出的人眼窝深陷,双目无神。
纵使母亲耐心地替我描眉梳妆,依然盖不住满脸憔悴。
这日,父亲起身去隔壁的镇子上找郎中。
等入夜才回来,身后跟了个人。
“大夫,快给我闺女补补吧,最近吃什么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