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抚司今日沐修,同苏媚练功过后,沈浪同她一起去了正堂。
今月中旬便是苏媚的及笄礼,女子及笄乃是大事,沈浪本想找来管家询问苏媚笄礼一事,却见宁初菡正同管家以笔墨交流。
女子素手白皙,字如其人,很是柔顺婉约。
只是一旁管家之子沈灵均望着宁初菡的目光,让沈浪颇为不满。
“在谈什么?”
他上前横在两人中间,一把扯过宁初菡手中纸条,快速扫过一眼:“你的嫁妆?”
沈浪轻嗤:“宁家破落许久,你成亲之时带了什么嫁妆自己不知?那十六抬嫁妆有多少虚数,值得你这般惦记?是我亏待你了么?”
随手团了手中纸笺,想到她昨日反复提及和离一事,沈浪面露阴鸷:“你铁了心要闹,最后可莫闹得无法收场。”
宁初菡脸色惨白。
也不知上辈子她中了什么邪,一心爱了敬了这人许久,如今想来她的相公从未给过她一丝温柔。
倒是苏媚,比她更像沈夫人。
“表哥莫气,宁家虽是破落,但嫂嫂的嫁妆还是有些好东西的。”
宁初菡抬头,苏媚甜甜一笑:“前些日子表哥把库房的钥匙给了媚儿,让媚儿自己去挑笄礼礼物,媚儿便选了这对玉镯。”
“表哥你看,嫂嫂的嫁妆也不是没有好东西。”
通透碧翠且水头极好的翡翠玉镯戴在苏媚手腕上,同她腕子上的玉髓相互碰撞,传来清脆悦耳的叮当声。
宁初菡见状,气得头皮发麻。
这对玉镯是她爹娘的定情信物,也是她爹娘唯一的遗物,如今却戴在苏媚的手上。
她作为沈府主母,想要开个库房还需寻了管家再三解释,而苏媚却可以肆意翻动她的嫁妆……
宁初菡眼眶微红,走到苏媚面前伸出手讨要玉镯。
“嫂嫂这是何意?莫不是不舍得?”
苏媚瞪着一双圆润大眼看着沈浪:“表哥,这玉镯便给媚儿吧?媚儿喜欢。”
沈浪眼露为难,只是看那玉镯并非多么贵重之物,扭头对宁初菡道:“送给媚儿,我回头再选对贵重的还你。”
“多谢表哥。”
苏媚高兴地挥舞着手腕,还不等她再次向宁初菡炫耀,就被人猛抓住腕子。苏媚年纪尚轻,骨架也不若成年人那般成熟,还透着纤细。
宁初菡上前狠命拽了下来,玉镯在苏媚手上刮出两道淡红痕迹。玉镯脱手,苏媚反手想要去抢,见手上染了伤,心念一转惊呼出声。
沈浪上前准备拉开二人,刚拉扯宁初菡,她手中的玉镯便掉落在地上,摔个粉碎。
“你到底在疯什么?”
看着苏媚手上的红痕,沈浪满心不耐。
宁初菡向来乖巧听话,她本是温润的性子,如今为了一个掌家之权,闹成这种样子,实在让人心烦。
看着蹲在地上一点点整理玉镯碎片的女人,沈浪对着管家道:“去给夫人拿五百两银票,另外,日后府上事宜都交给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