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一双眼睛似乎早就洞悉了姜莳的情绪。
姜莳发动了车子，一脚油门直接踩了下去。
从阙城市区开到郊区得要一个多小时。
温炽一路上就没说话，目之所及的地方越发地荒凉下去，直到看到路边多了一排排的农庄。
他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姜莳的身上，“到底什么事儿？”
“杀人。”姜莳讥笑，方向盘一打，直接拐进了一个路口中。
开了约莫十分钟的样子，她这才将车停在了路边。
甚至顾不上锁车就直接朝一栋两层高的民建小楼走去。
刚到门口，姜莳就看到马雪琴坐在了一条长凳上，而她母亲的骨灰罐子就在马雪琴的脚边。
“哟，舍得回来了啊。”马雪琴一见姜莳出现，忍不住嘲笑了起来，右脚尖不由得往骨灰罐子上蹭了过去。
眼看着马雪琴的脚就要碰了上去，姜莳反倒笑了起来。
“小妈，你就这么点本事吗？”姜莳抱着胳膊，眼睛扫了一眼骨灰罐子后立刻收了回来。
“我没本事，我哪里像你那样有本事哦。”马雪琴哼笑道，“姜莳，我叫你回来就一件事，你把字签了，房子给我跟起延。回头你爸妈的坟我亲自去修。”
“甭客气。”姜莳勾了勾嘴角，直接朝马雪琴跟前走去，“字我是不会签的，我爸妈的坟你掘了也好，骨灰扬了也罢。树挪死，人挪活。我跟钱过不去干嘛。”
“呵，你还真是狼心狗肺啊！”马雪琴也没想到姜莳会这么狠，为了钱，连娘老子的坟墓都不顾了。
姜莳笑笑，反手从包里掏出了一根烟，慢条斯理地抽了起来。
夜幕之下，姜莳一手夹着烟，一手撩着头发。
一双眼睛泛着幽冷的光芒，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马雪琴，随即冲着她比划了一根手指头。
“小妈，‘狼心狗肺’这个词用在你跟你儿子身上才最恰当吧。”
姜莳顿了顿，翘起的嘴角冷不丁地就是一抹嘲笑，竖起的手指晃了晃，“给你一周的时间，从这里搬出去。不然的话……”
她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到一声瓷器崩裂的声音。
骨灰罐子照着脑袋砸下来的那一刻，姜莳只觉得有些对不起亲妈。
眨了眨眼，灰白色的粉末就着鲜血直接盖在了头上。
疼痛感不算强烈，至少前几秒是这样的，直到鲜血顺着眼角渗入了眼眶里……
姜莳弹掉了手中的香烟，抬手揩了一下脸上的骨灰，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耳边立刻传来了马雪琴杀猪一般的尖叫声。
“不得了了啊，老姜家的这个白眼狼想要我娘儿俩的命啦！”
马雪琴这一嗓子刚嚎完，整个人就瘫在地上撒起了泼来。
姜莳瞧着她一贯的嘴脸，心底满是嫌恶。
她并未理睬马雪琴的造作。
鲜血渗进了眼睛里，腌了渍一般的疼，就连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