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大长公主板着脸,呼哧呼哧喘了半天粗气,才横眉冷目地问:“你可伤着了?”
沈青杉吐了吐舌头,嘿嘿笑着撒娇。
“倒是没伤着,就是太冷了,把脸冻坏了,生了许多冻疮。”
见永安大长公主心疼得眼圈发红,她连忙说道:“都好了!小十一向皇上求了灵药,我的脸好多了,现在连疤痕都淡了不少呢。”
永安大长公主气得浑身直打哆嗦,又拿拐杖抡她。
“你!你给我到祠堂跪着去!不许用晚膳!”
而后又朝华容郡主冷冷怒道:“瞧你教的好女儿!你若是敢偷偷给她送饭,我定不饶你!”
华容郡主屈膝行礼:“儿媳教女无方,请母亲责罚。”
永安大长公主冷哼一声,一甩袖子,走了。
鹤头拐杖顿得咚咚响。
华容郡主瞪一眼沈青杉,没好气道:“你呀!真是没一天不叫我担心的!”
沈青杉仰着脸,扯着华容郡主的衣袖撒娇。
“你祖母是真生气了,我也救不了你,自个儿去祠堂跪着吧。”
沈青杉吐吐舌头,乖乖地去跪祠堂。
临走还喊了一嗓子。
“阿娘,晚间升平殿庆贺战王凯旋,我得去赴宴呢,略跪半个时辰,小惩一番也就是了。”
她前脚走,华容郡主后脚就紧赶着去寻永安大长公主。
永安大长公主端坐在屋里,正由两位老嬷嬷上妆。
她已换上大长公主规制的朝服,眉头紧蹙,神情凝重。
华容郡主提裙跪下:“儿媳知罪。”
永安大长公主叹了口气:“幺儿任性妄为,也不全赖你,咱们阖府上下个个有份。唉,你速去更衣,随我进宫请罪。”
“晚间皇上赐宴,许幺儿同去呢。”
“是么?”永安大长公主一听,松了一口气,“那便无事了。”
外间传来丫鬟的声音:“启禀大长公主,宫里的何总管来了。”
永安大长公主整整衣袍,由华容郡主扶着去迎接。
何满仓带着六个小太监,一队大内侍卫,抬着一个朱漆箱笼,恭敬侍立。
“老奴给大长公主请安,给郡主请安。多年不见,大长公主神采奕奕、风姿依旧,郡主光彩照人,青春常驻。”
永安大长公主微微一笑:“何公公来此,可是圣上有旨意?”
何满仓点头哈腰地奉承:“大长公主,郡主,老奴向主子道喜啦!”
目光四下里一扫,阖府主子仆婢都在,唯独不见沈青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