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怎么不在宫宴上?」
「…你为什么这样称呼我?」我半身躲在柱子后面,乳母说我今晚见到宫外的人,不能冲撞,但我还是很好奇,他为什么对我如此客气?
「因为公主是君,臣是燕国的奴才。」
君,臣,奴才…
「我不懂。」但我看他面善,就走近了两步。
他将怀里的手炉递给我,笑着说,「公主总会明白的。」
说完咳了两声转身离开了。
我抱着手炉,煞是新鲜。
这么精巧的小东西,金色浮雕上还嵌了颗红宝石,真好看!
在我寻找回去的路的时候,宫宴也快结了,我等不及去问乳母刚才的人是谁,乳母对我最好又很聪明,一定知道的。
我一边寻路,一边想着自己出来多久了,一边回想刚才那人的衣着特征,好描述得详尽一点。
…
在我专心找路不知情的时候。父皇身边的总管太监忽然提起小皇子今晚哭闹不止,恐是这进宫的人鱼龙混杂,带来了邪气,希望父皇派人祈福。
然而父皇却扫视一圈,不等开口,颍川王,也就是父皇的亲弟弟,就直接问我在不在。
我当然是不在的,
这些事也是很久之后听那老太监的徒弟说的。
他说——我的乳母被传召,见颍川王找我,又寻我不见,惶恐地跪在大殿中央请罪,说是她照看不周。
这时,突然有人传话说母后突然病危。父皇急忙就要离开,那老太监又问该如何处置这不尽职的乳母。
父皇心急母后,眉间的「川」字显露帝王之威。
那老太监的徒弟尖声细语得回忆着说——「陛下只顿了顿,便说——五十大板,逐出宫去。」
我闭上眼都能想到他云淡风轻发号施令的样子。
天家无情,在这里人命贱如蝼蚁,最不值钱。
那一晚,我第一次见到谢玄,第一次除乳母之外有人恭敬得唤我长公主,第一次觉得开心。
然后……我的乳母,自我记事以来对我最好的人——死了。
然而我连她最后一面也不曾见过。
很久很久之后我才知道——原来颍川王是贵妃的老相好,而当年我刚出生,贵妃的孩子就没了,她一直恨我……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03
我疯了一样在母后寝殿前磕头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