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阙小脸一垮:“行礼都没打开,收拾什么……”
“嗯?”
“娘亲放心,我最喜欢收拾行李了!”
云清婳笑了笑,推门而出,站在楼梯上,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大厅里的沈梦琴,这会儿已经过了饭点,客栈里只有零星几个客人在大厅喝茶,尚书府的下人乌泱泱站了一片,连客栈门口都堵住了。
沈梦琴也看到了云清婳,眼底滑过一抹狠辣,但是很快掩饰住,踉跄上前哭道:“清婳,我的儿啊!”
云清婳避开她伸出的胳膊,似笑非笑,想必是早些时候阙儿的话传到了沈梦琴的耳朵里、又或者于向荣给她下了死命令,所以见着她就开始扮演慈母了?
“清婳,母亲知道这些年你在外面受了苦,快些跟我回去吧。母亲先前去给你布置院子去了,才派管家先过来的,哪里知道就让你误会了呢。”沈梦琴三言两语,就将锅甩给了云清婳。
只等明日客栈的伙计传出去,那就是她云清婳不知礼数了。
“什么管家?我没见着啊?”云清婳款款下楼,仪态万千,轻蔑的眼神落在沈梦琴脸上,看到她面色狰狞,才满意地笑了,“倒是不知道夫人给我布置的哪座院子?是只有嫡小姐才能住的牡丹阁吗?”
牡丹阁原本是她的住处,在她出生之前,外祖父和外祖母亲自布置的,云家富可敌国,里面的东西自然是价格不菲。
可惜后来母亲和外祖父外祖母接连被害死,于芷柔就占了她的院子。
沈梦琴心里恨的要死,脸上却不得不堆着笑:“你这孩子,你走那年赌气放了一把火,将后院烧的七零八落,院子早就翻新了,这次你想住哪个就住哪个,万不可再给烧了。”
到底是当了这么多年管家夫人,三言两语就将牡丹阁的事情遮了过去。
看着客栈门口乌泱泱一片人,有路过的人探头进来,听到这话,忍不住和身边的人议论:“这是谁家小姐,生气就烧院子?可真是不得了!”
“尚书府的大小姐也是你们能随意议论的!”沈梦琴身边的大丫鬟如意出来呵斥道,“莫说我们清婳小姐烧个院子,就是烧了尚书府那也是使得的!”
如意声音清脆,不少人都听到了,乍一听好像是在维护云清婳,可明里暗里分明是在说她刁蛮跋扈,不管古代现代,动不动就烧院子的小姐,可都不是什么善茬。
云清婳也不恼,就那么似笑非笑地看着沈梦琴:“这丫头张嘴就坏尚书府的名声,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仗着太子的势才如此飞扬跋扈呢。”
沈梦琴瞬间变脸:“休要胡说!此事与太子何干!”
“谁人不知,我是太子的前未婚妻,于芷柔是太子的现未婚妻,怎么就与他无关了呢?”云清婳看了一样门口越聚越多的人,“夫人还是好好管教手里的人,免得祸从口出,惹了太子的不快。”
本来拎不上台面的事情现在被她当众说出来,沈梦琴的脸当场就绿了,狠狠瞪了一眼如意。
如意一个瑟缩,立刻“噗通”跪来磕头求饶:“求大小姐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夫人是真心请您回去,求您万万不要因为奴婢误会夫人一片真心呐!”
说着,不等云清婳反应,反手就“噼里啪啦”给了自己几个耳光,白嫩的脸肉眼可见的红肿了起来。
“大小姐宽宏大量不与你计较,以后可要记住大小姐的话,谨言慎行!”沈梦琴咬牙。
云清婳白了她一眼:“我要是计较,就是不宽宏不大量了?”
“我不是……”
“是不是,你心里清楚。”
沈梦琴语塞,忽然上前一步,双膝一软就要朝云清婳跪:“清婳,如果你心里实在有气,母亲给你赔不是了!只求你回去看看你父亲,他着实惦记你!”
她嘴角勾了勾,只要今日她跪下去,就算云清婳背后有药王谷撑腰、就算她真救了太师,也休想洗脱一个逼迫嫡母的名声!
在这么一个女子名节大于天的社会里,她一辈子都休想翻身,也妄想威胁到柔儿的太子妃的位置。
“走吧,回去吧。”云清婳忽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