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你别看这马儿小,但敏捷又温顺。」在府里用完膳后,顾妄便带着我去了郊外的马场,他牵来一匹枣红色小马驹,「来,我扶你上去。」
不等顾妄伸手,我便扣着缰绳翻身跃了上去。
「大人,您的手往哪儿钻呢,哎呀呀~」
不远处,不知是哪家大人带着宠妾外出玩乐,发出娇笑连连。
我被那娇笑声引了过去,隔着人群看到正窝在大人怀里的娇妾的脸。
「金枝,你什么时候学的骑马!」
顾妄的声音在我耳中变得扭曲,我直愣愣地看着眼前那人,随即眼前一黑,从马背上栽了下来。
我挣扎着从噩梦中醒来时,已是一个月后的深夜,屋外电闪雷鸣。
我喘着粗气,记忆中的脸和那日看到的脸重叠,分不清真假梦境。
但很快,我的房门便被顾山粗暴地推开。
我怔怔地看着冒雨而来的顾山,纵使满腹疑问,可张了张嘴,却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金枝……郡主!」
顾山狼狈得要命,华服也破了好几个口子,他面色酡红,粗重的呼吸声在这雨夜里格外清晰。
顾山早已不是当年在厨房下清汤面的顾山,如今的他华服加身,腰间随便坠着的一个玉佩便足够给摘香楼的花魁赎身。
「郡主、郡主——」
顾山摇摇晃晃地靠近我,却又一个趔趄扑跪在我床边。
他浑身酒气,脸上写满了对我的渴望。
我连忙扶住顾山,他掌心滚烫,热铁一般钳住了我。
「阿山……」
我的手被顾山捏得好痛,他看着我,一如当年哄我用膳时一样,湿着眼睛,「郡主,求你怜惜我。」
7
「金枝,你身份特殊,我不能许你正室嫡妻的名分,可我保证,你是我第一个爱人,也是唯一一个。」
自此,我便成了顾府后宅的主人,成了他顾山的小妾。
他纳了前朝郡主为妾室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汴京城。
他在朝中无根基,多的是人眼热他的无上尊荣,弹劾他恃宠而骄、心怀前朝、又生异心的奏折大雪一般叠到了皇帝的案前。
可皇帝知恩图报,感念顾山当年的救命恩情,即便顾山这般行径,也只是不痛不痒地申斥了几句。
自从我与顾山做了夫妻,他便毫不掩饰对我的喜欢,只要他在府中,就会随时随地抱我在怀里,小猫小狗似的逗弄着。
「我要去摘香楼。」
顾山衔着我耳垂的牙一下失了力,重重咬了一下。
他表情一窒,随即避开了我的灼灼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