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只说可能是过了敏,给开了药。
这病也反反复复,明明擦了药,却一直不见好。
姜馨宁生着病,性子越发暴躁,只好把气撒在了我身上。
「贱人,是不是你干的!」
我被她打得跌坐在地上,又说不出话来,只好捂着被打肿了的脸,一个劲儿地摇头,呜呜咽咽。
宋景明就是在这时候进来的。
他有些意外地看向姜馨宁,又扫了眼还跪在地上的我。
「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姜馨宁很快变了脸色,像只收了利爪的猫,娇滴滴地开口:「还不是这个丫头,她打碎了我最喜欢的花瓶。」
他看着我肿了半边的脸,长眉微蹙。
「一个花瓶而已,你喜欢再让人做便是了。」
「可是——」
姜馨宁嘟起了嘴。
「你管教下人我本不该插手,只是父皇主张以仁治国,喜爱仁善之人,你贵为太子妃,更应以身作则,莫要落了个苛待下人的名声。」
姜馨宁诺诺应了是,我还低着头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宋景明这才开口:「你起来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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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景明在屋子里呆了小半个时辰,陪姜馨宁用了午膳才出来。
外头太阳正盛。
我故意跪在院子里显眼的位置,苍白着脸。
他见到我,果然脚步一顿:「你怎么跪在这里?」
我不说话,只是指了指自己的嘴,对他露了个笑来。
他微微一怔,随后目光又落在了我的手上,停了两秒,眉头微蹙。
姜馨宁身旁的王嬷嬷见此,忙赶了过来,拽着我的手把我拉起来。
「你这丫头跪在这做什么,不是跟你说了吗?咱们太子妃最是仁慈,早就不怪你了,你还在这里跪着做什么?!」
「让殿下见怪了。这丫头是太子妃从府里带过来的,自小便有哑疾,开不了口,我们太子妃也是见她可怜,把她买进了府,又怕她一个人在府里受欺负,这才把她带了过来。」
「如此,是她有心了。」
宋景明点了点头,神色柔和了几分。
他生得清隽,眉目疏朗、轮廓分明,明明贵为太子,却浑身透着股书卷气,温润而知礼。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