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简之不认得苏锦绵,只以为是我的相识,礼貌回道,「白家白简之。」
「白家?镇宁将军?!」
苏锦绵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白简之,惊讶中又带着些不可置信,言语间似乎觉得白简之在说谎。
白简之自小便随军出征,虽然是鼎鼎有名的镇宁将军,可见过的人也没多少,苏锦绵不认得人也在情理之中。
我抬眸看向苏锦绵身后时,恰巧与宋聿四目相对,他蹙着眉头,唇紧紧抿着一言不发,分明的下颌线紧绷着,目光冷森森的看着我。
往后退了退,白简之的肩膀便遮住了我的大半张脸。
白简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也随着我的目光看去,眼中是无波无澜的平静,谅是太子,也得对他敬重几分才行。
「聿哥哥,你怎么下来了?」苏锦绵察觉到后便转身迎上他,温婉娇柔地叫着聿哥哥。
宋聿肉眼可见的换了脸色,他回以笑容,眼里是我曾看见过的光,「难得一起出来,怎么能不陪着你。」
苏锦绵挽着他,不经意似的与我对视一眼,随后拉着宋聿往后走,「那我们走吧,不要让不相干的人影响这大好时光。」
宋聿点了点头,从始至终没再看我一眼,只是与白简之对视一眼算是打了招呼。
待二人走远了,白简之背对着我,不知其意地开口,「阿枝,现在还是初春,下次出门要多穿点。」
我看着这艳阳高照,无奈的笑了笑,原来心痛时手会抖。
白简之说他最擅长的就是杀人骑马射箭耍枪,问我要玩哪个,我抖了抖鸡皮疙瘩,选了骑马。
我自小便翻墙上树样样精通,学起马术来也不在话下,可白简之却总说怕我摔下来,执意要为我牵着马儿,他句句在理,我却听得想睡觉。
实在想不到堂堂一个将军话竟然这么多,趁着他不注意的空档,我一拍马儿,缰绳便离开了他的手中,随后疾驰而去,我的心跳如擂鼓,还没得意片刻,身子一个不稳就被甩了出去。
「枝枝!」白简之的声音响彻整个林子,他就在几米之外,看着我一个回旋借着一侧大树之力稳稳地站立在了地上。
他眼底飘过惊艳之色,最后还是担忧占了上风,「彦枝枝,擅自做主不听军令,当杀头!」
我慢慢抚平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脏,表面看似稳如老狗,其实脚已经发软,可还是嘴硬的回白简之,「我又不是你的兵。」
马已经不知道跑哪去了,我和白简之只能徒步走出林子,为了缓解尴尬,我率先出声,「在边疆策马驰骋的日子,应当自由自在相当快活吧?」
白简之看了看我,随后又往远处看去,「你当本将是去度假,在边疆的日子不是打仗便是练兵,哪有时间快活。」
我「哦」了一声,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说话。
白简之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娶不到娘子系列的讲话,放轻了语调,「下次莫要再逞强,若是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原来是带着气,我点了点头,心里想想其实也是后怕的,爹娘就我一个女儿,我若是死了或瘸了瘫了,那都是大不孝。
5
之后的日子里白简之每日都会来找我,起初他还总是板着端着,到后来熟络了话便多了起来。
我才知道他十岁便随军出征,家人都不在身边,他是瞒着身世去参军的,因为长得好看太过于书生气,所以总是被人欺负觉得他在军营待不长久,我总觉得他在变相说自己长得好看,并且我有证据。
从参军讲到如今的镇宁大将军,滔滔不绝讲了三天仍讲不完,我问白简之,「听说军营里的将士单身久了看母猪都眉清目秀,你看我如何?」
他收敛了表情,仔细端详我片刻,随后不知想到了什么没憋住笑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枝枝是我见过的最不同的姑娘,你比母猪美上千万倍。」
我觉得他说的话并不可信,但也有道理可言,毕竟我也是京城排得上名次的美人,但转而想想又觉得这话哪里不对劲,直到一旁的阿昭也没憋住笑了出来,我才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