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我伸手就要帮他解下斗篷,他侧身躲开我的手,眼底翻滚厌恶之色:“别碰我。”
我怔了怔,手也跟着僵在半空:“你很讨厌我?”
“不曾。”他又平静下来,反倒将斗篷笼得更紧,“只是姑娘身子弱,此等小事不敢劳烦。”
心里泛上细细密密的痛,我脸色发白,却说不出话来。
似乎不管我这三年待他如何,他始终牢记初见那一次的交易,并将其视为莫大的耻辱。
我并非性子坦荡有口直言的人,却也尽我所能地,将我的心意传递给他。
可崔宁远从来都是拒之门外,不屑一顾。
到学堂后,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先生来了。
他带来了一个新入学堂的少年。
“我叫贺闻秋。”此人十分热情地抬手挥了挥,笑容灿烂,“这边的朋友们,你们好啊!”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目光飞快掠过众人,却在我身上意味深长地停留了片刻。
这人……有些奇怪。
我望着他笑意轻浅的眼底,不知怎么的,有些晃神。
愣怔片刻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收回眼神后,我很快察觉到旁边冷冰冰的视线。
竟是崔宁远。
“贺闻秋是贺家嫡子,并非如我一般,是姜姑娘可以随手羞辱的微贱之身。”
下学后,他破天荒地主动来找我同行,却在半晌后忽然丢下这么一句。
我怔然了一下,忍不住道:“你很在意这件事吗?”
闻言,崔宁远脸色一沉,破天荒地叫了我的名字:“姜笛,你真是自作多情。”
“你放心,你我既有婚约,我的心思便不会落在旁人身上,何况那贺闻秋瞧上去古里古怪的——”
我话音未落,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嗤笑。
转头望去,正是贺闻秋。
他嘴里叼了根草叶,看上去姿态懒散,人却凶巴巴地瞪着我:“背后不道人是非,姜笛同学你不知道这个道理吗?”
“知道。”我说,“我并非背后议论,这难道不是当着你的面说的吗?”
这话听上去无法反驳,最后他只好多瞪我几眼,气哼哼地丢下一句:“你给我小心点。”
我与贺闻秋对话间,崔宁远已经不耐地走远了。
我有心想追上去,心里却鬼使神差地想起早上撞到唐露的事,和昨晚那个离奇的梦境。
后面月余,除了去学堂之外,崔宁远总是外出。
我遣人去查,他们很快回禀:崔宁远私下出府,基本都是去找唐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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