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横行无阻,拐弯推门,最后,他把我扔到一张宽敞的床上,找了一粒什么药喂我吞下,就这么看着我,带着一点笑:「我中了带毒的暗器,你胃口倒好,给我喝干净了。」
「我……」我方才听清了他的名字,此刻起身拉他,只顾安抚体内的躁动:「贺恩丛……我还想喝……」
这人面色立刻拧起,很是纠结。俊脸横眉,叹了口气,便开始脱衣服。我恍然看到他把方才受伤的小臂露出递到我面前,怔了那么刹那。
然后立刻拍打开:「我当然……不喝你的!」
很快,一个下人模样的人端来半碗血,还是温热的。
「兔子血,行吗?」他问得干净,我是说,竟然不咳了。语气间竟还有明显的关心。
贺恩丛扶起我,气息清淡好闻。我刚喝下一口,一个华贵的夫人破门而进,看到我喝的是什么后瞬间站不稳。
「这……这是谁!」
贺恩丛一直把血给我喂完,才拉着这夫人出去了。
看着门关上,莫名察觉到这人又给我辟出了一个安全场所。
我混沌想着上次他救我的画面,那房间也让我安心。
娘不疼我,倒是一个少爷疼了我。
想着,我竟有些想哭。不知哪里没关上的窗吹来一丝凉风,带着一丝桂花香,引得两只蜜蜂在我脸上盘旋。
我弱弱地翻了个身,闭上眼。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到眼皮上传来湿热的触感,睁开眼便看到了青儿。
失而复得的狂喜却让我看到床边的人时突然噤声。
一模一样的脸,和贺恩丛唯一的区别,就是前者锦衣华服,而他一身黑衣。
「醒了?」此人轻巧依在床柱边上,手里握着一只长剑。
这是……我爹的唱月剑!
两年前,我爹的坟被人掘了,唱月剑消失不见,坟前却多了一块玉佩。
我娘捡起玉佩看了很久,递给我:「喜欢么?戴上。」
玉佩是顶好的玉佩,我也是顶顶喜欢,这是我娘头一次给东西我拿来装扮。
想到这里,我撑起身警惕地看着他。
他朝我靠近一步,觑起眼暗暗打量我:「还疼吗?」
我没料到他竟然出口关心,依然警觉地将自己团在床的角落。
看着我的样子,他觉得十分好笑似的,又靠近一步,伸手在我面前:「把玉佩还我。」
我听懂了,他说的「还」,言下之意这是他的东西。我反而冷笑一声,更加证实了他偷了我爹的剑,慌乱中掉下了玉佩。
门口突然传来吵嚷的动静,见我没动作,少侠眉头一拧,伸臂掀开我的棉被,轻功一跃就钻到了被窝里。我大惊失色,却被他伸出来的手捂住了嘴。
在那趾高气扬的小姐进来之前,我嘴上的手已经悄然退下。
小姐手里提着一盏灯,身后是一脸无奈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