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各地,老王爷反而是最后一个知道自己起义了的人。
尚且来不及同幕僚商议,萧瑾瑜已经一身铠甲,整顿待发。
他跪在老王爷面前:「宦官外戚干政,祸乱朝纲,儿臣奏请父王,为天下万民做主,勤王护驾,匡扶皇室!」
养兵千日,正义之师。
幕僚纷纷跪地,道:「成都王昨日已整兵入京,齐王紧跟其后,事不宜迟,请王爷下令,为天下正道出师!」
老王爷一腔热血被唤醒,岁老根弥壮,将尽列扬辉。
赵王起义,正式加入了皇位之争。
我在青州,周彦在京城,算起来,已经两年未见。
没有书信,但是朝堂动向,天下皆知。
一月,藩王入京,废黜小皇帝,囚于庶人府。
五月,四王之乱挑起,数次短兵相见。
八月,徐千岁坐京观虎斗,仍牢地牢把控京中防卫及三大营军马。
十月,实力最强的成都王与楚王打得你死我活。
十一月至次年三月,楚王被杀。
五月,赵老王爷强烈谴责成都王杀害皇室宗族的罪名。
…………
两年又一年,我二十岁那年,赵老王爷终于登基。
改国号明德,大赦天下。
赵王府举家入京,阵仗浩大。
我与周彦三年未见,仿佛隔了几十年般漫长。
入京那日,他前来迎接,穿着飞鱼蟒衣,云锦妆花,佩绣春刀,长身玉立。
如今的他,漆发朱唇,眉眼昳丽,高傲矜贵,已然不复少年模样。
英俊绝伦的一张脸,雕刻般的五官,明明什么都没变,却仿佛翻天覆地地变了。
是他身上冷冽的气息更重了,眼眸深沉更加幽不可测,大概是杀生多了,身上便有种生人勿近的气息。
他如今,在司礼监位高权重,不仅是萧瑾瑜的一把刀,也是皇帝的一把刀。
他离开时说:「俭俭,等我回来。」
一晃三年,春暖花开,终于相见。
京中置办的宅子里,他牵着我的手到房内,房门一关,迫不及待地将我抱入怀中,力道之大,仿佛要将我揉进在他身体里。
我险些喘不过气,而他捏了捏我的脸,神情柔软,清冷的声线哑了又哑:「......俭俭,你长大了,长成大姑娘了。」
我愣了一愣,回应着抱住了他的腰,脸有些红:「我已经二十了,快成老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