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僵持一瞬便松开齿关,若无其事地咀嚼着嘴里的云片糕,喉结滚动,吞咽后不忘舔走嘴角的血水。
他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流露出打量猎物的眼神,终于回答了我的问题:“我叫律致。”
律致吃完东西,坐到床上开始脱衣服。
我:“?”
我:“等、等、等等!你脱衣服干嘛???”
律致慢条斯理地剥去上衣,肩膀上起伏的线条:“你买我来不就是为了做这个的吗?”
我:“这都被你发现……啊呸!”
云雨之事可是攻略人物用的底牌,哪有一上来就打出来的道理……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看到他窄瘦却不乏力量感的腰身时,我一腔热血直冲天灵感,瞬间充满世俗的欲望。
我一边默念着富强民主文明和谐一边忍痛将堆在他腰间的布料往上拉:“咳咳,你不用做这些的,我买你不过是因为我正缺个侍卫。”
律致任由我动作,漆黑的眼瞳好似无底可测的深海,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我。
见他不信,我又补充了句:“漂亮的侍卫。”
律致轻挑眉毛,半信半疑道:“就这么简单?”
我点头:“就这么简单,包吃包住包交五险一金!”
律致擒住了我在他腹肌上作乱的手,声音有些低哑:“那主人现在又在做什么呢?”
还未处理伤处的手这么被实实在在地压在他的皮肤上,却不觉得疼,只觉得烫,直直从手心烫到脸颊。
“或、或许……我的手有它自己的想法。”
很快就到了鸳鸯节,这是当地特有的节日,姑娘们会给自己的贴身帕子绣上鸳鸯图案,赠予自己喜欢的郎君。
同理,少年们也会在这天送礼给心上人,只不过比起女子的鸳鸯手帕,他们的礼物没有那么讲究,胭脂水粉衣裙钗环都可以送。
午后几位贵女们聚在一起吃茶聊天,暗自攀比谁今年收到的礼物更贵重,话间有意无意地讥讽唐舒禾这个“外来者”。
方景铄是京城炙手可热的香饽饽,现在跳出个唐舒禾,巴巴地住在将军府,她们不敢踩九公主,还不敢踩无依无靠的唐舒禾吗?
比着比着,焦点又落到了我头上……咳咳,现在压力给到方景铄这边。
尚书家的二小姐跳了个预言家:“据说方将军此次返京带回了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定是要拿来送给九殿下的。”
几个小姐们纷纷起哄,要我拿出来给她们瞧一瞧。
方景铄送的礼物正巧被抬进来——是一株足足有半个人高的红色珊瑚。
虽然不是他们口中的夜明珠,但那珊瑚光泽艳丽好似冬日里熊熊燃烧的火焰,想来也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既然他送了礼,便表示他对我有情,至于送什么,我并不在意。
偏偏唐舒禾惨白着小脸道:“殿下莫怪,方将军见我有眼疾,夜里不可视物,这才将那枚夜明珠赠给了我,若殿下喜欢,我明日就将它双手奉上。”
此话一出,如水里滚油,用柔柔弱弱的声调,啪啪打了在场所有人的脸。
“不必了,一颗珠子罢了,方景铄也知道我看不上。”我灌尽盏中的茶水压住火气,到底没忍住道,“好茶,真是好茶。”
这么一闹,我彻底没了应付她们的心情,早早把她们打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