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唐舒禾眼眶红红的,似是哭过。
方景铄道:“唐姑娘这是怎么了?”
唐舒禾道:“殿下听说将军把夜明珠送给了我,面色不悦,便寻了个借口将我打发回来……”
方景铄惊讶道:“什么?她喜欢的竟是夜明珠么?那么大的红珊瑚她难道不喜欢吗?”
唐舒禾冷不丁被他这偏离的重点噎了一下。
“那珊瑚,殿下都没正眼瞧过呢,”唐舒禾整理好情绪,继续道,“早知如此,我是断不敢要那颗夜明珠的,现在惹得她和其他几位姑娘心中不快,还不知会在背后怎么说我……”
方景铄还无法接受贺昕淳不喜欢红珊瑚的事实,她不是自小就喜欢这种高调的东西吗?
唐舒禾的诉苦他左耳进右耳出,回神见她泪眼婆娑的样子又生出些愧疚,安慰了几句,忍不住问道:“唐姑娘没有什么东西要给我吗?”
比如手帕之类的?
唐舒禾反应过来,颇羞涩地从怀里拿出早就绣好的帕子塞给他,提着裙角跑远了。
方景铄欢天喜地地打开帕子看,上头的针脚细密,设色精妙,一对鸳鸯栩栩如生——这绝不可能是贺昕淳的手笔!
莫不是唐舒禾拿错了?
方景铄不好意思再去打扰唐舒禾,只好等到第二天再去公主府问问。
醉酒的贺昕淳足足睡到日上三竿。
方景铄想了整晚的说辞,和贺昕淳见了面,却憋出来一句:“你若真这么喜欢那珠子,大不了我厚着脸皮讨来送你便是,你何必为难她唐姑娘?”
贺昕淳心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可拉倒吧,那玩意儿说白了不不就是床头小夜灯,PDD九块九包邮买一送一,谁稀罕。
贺昕淳拨弄着腕间的茉莉花苞,懒懒得打了个哈欠道:“真的是她多想了。”
方景铄还想说什么,贺昕淳揉着隐隐作痛的额角:“你放一百个心,她若不来惹我,我定不会为难她,我今日身体不适,你先回吧。”
方景铄看她神色困倦,只道让她好好休息,最后帕子的还是没有问出口。
方景铄出府前还在回廊上撞见了律致,少年一头乌发束成利落的马尾,剑眉星目宝蕴光含,令他产生种莫名的危机感。
律致打量他两眼,嘴角浮起挑衅的笑意:“你就是一休?”
方景铄:“?”
宿醉过后,方璟铄就沉着脸来兴师问罪。
我头疼欲裂地把他敷衍走,正打算回房补个觉,刚走几步就见下人急匆匆地跑来说方璟铄和律致打起来了。
我:“?”
回廊间人影翻动,律致手中的长剑如冷电破空,寒意渗人,直逼方璟铄的要害。
方璟铄平日虽剑不离手,但公主府同将军府不过一墙之隔,他自然不会逛个自家后院还带武器,只能侧身躲闪着。
剑锋好几次擦过他的颈侧,吓得我厉声喝了句:“住手!”
想都没想就挡在了方璟铄的身前。
律致身形微顿,及时收了剑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