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么,你竟然能驱使锦衣卫?”
泰昌皇帝当即沉下脸来,问道。
徐继胜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说道:“陛下,臣没有啊!”
他又不是傻子,绝对不能承认,否则引起陛下的猜忌,非但自己要倒霉,更会连累魏国公府。
“陛下,他有没有说谎,一会儿传召太子对质即可。”
“来人,传太子。”
趁着小太监去传朱由校,张世泽继续说道:“徐继胜将锦衣卫当做家奴来用,就已经引起了臣的怀疑,所以臣多有留意,发现徐继胜妄图弑君!”
“陛下,他血口喷人,徐家世受皇恩,怎么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分明是张世泽栽赃于臣!”
对于张世泽的这条指控,徐继胜来了底气,他可从没想过杀皇上,张世泽没有证据,查证下来反而会落下诬陷的罪名,让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可有证据?”
泰昌皇帝自然是偏向张世泽的,顺着他的话问道。
“有,就是臣打碎的那面镜子。”
“陛下,那面镜子是徐家花费重金购得,世上只此一面,臣要进献给陛下,被张世泽打碎,他这是在推卸责任!”
徐继胜反驳道。
泰昌皇帝微微皱眉,张世泽有心帮自己动徐家,这想法很好,可是在落实行动上还有很多瑕疵啊,一面镜子怎么可能成为弑君的证据?
“张世泽,你说你有证据,拿出来给朕看。”
张世泽微微一笑:“我想问一下徐继胜,那面镜子是何物所制?”
“是来自泰西的弗朗机人,用透明琉璃精心打磨,再以水银印制而成。”
徐继胜得意说道,玻璃在这年头可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徐家把这么贵重的东西进献给泰昌皇帝,足以见其忠心。
张世泽点了点头:“陛下,您听到了,那镜子是水银所制,据臣所知,水银放置久了,就会产生剧毒,足以毒死人,徐继胜拿这面镜子送给陛下,不是弑君又是什么?请陛下明察!”
“陛下,张世泽诬陷臣,臣绝不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是他在危言耸听!”徐继胜真急了,弑君的罪名可不是开玩笑,任何人都承担不起!
“陛下,魏国公一向对大明忠心耿耿,臣愿以人头做保,徐小公爷断然不会做出弑君之事,分明是张世泽在颠倒黑白!”
杨涟站了出来,义正言辞的说道。
“你还给他做保?不是我看不起你,你的脑袋有陛下一根毛值钱嘛?”
张世泽白了杨涟一眼,撇嘴说道。
杨涟大怒,他可是清流中清流,东林党领袖,张世泽竟敢如此侮辱斯文,是可忍孰不可忍!
“竖子!你竟敢口出狂言,本官乃礼吏部侍郎,为何不能为徐小公爷做保?本官的人头为何比不上陛下的毛?”
此刻杨涟十分激愤,千仇万恨一起涌上心头,身为堂堂朝廷大员,被张世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暴打,今日又被他出言侮辱,方寸已经乱了。
左光斗当然也恨张世泽,但听到杨涟口不择言之后,立刻大声咳嗽起来。
杨涟猛然醒悟,刚才的话太过激了,怎么能拿着自己和皇上相比,哪怕只是皇上的一根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