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不敢…”
香香刚了开了口,他就弯腰低头吻了下来。
他吻得香香晕乎乎的,快喘不过气。
香香从来没有与男子做过这般亲密的举动,当即羞红了脸,一双眸子闭得紧紧地,不敢睁开。
语毕便低下头,他吻上面前的小嘴。
初初相见,做的便是这般荒唐事。倒也正常。
可那时她还小,记得什么呢?
什么也不记得了,只记得后来的那碗避子汤,当真是苦到喉头发紧,教她至今还难忘。
那些不堪的、荒唐的、想忘也忘不掉的旧事自她踏进这片土地,像是掺入京城的空气一般,渗进她的五脏六腑。
回忆如转马灯一般,一件一件地砸得她七荤八素,不堪去想,不能去想,如同埋在地底尸骨,挖出来不是腐臭,就是一堆白骨。
香香坐在马车上,掀开帘子,小窗外的是京城晚景,放下帘子,仿佛就能把那些事儿隔开。
马车晃晃悠悠拐入十王府街,她终于回了神,心跳如擂鼓,一下一下把她敲醒,额前已渗出细密的汗珠,手紧紧攥着衣角。
“先生,到了。”从外传来一阵男声,她正襟危坐,顿了几秒,这才下了马车。
一个中年男子站在门口,脸上带着笑,旁边又跟了几个小厮;门口的牌匾上金灿灿的永乐王府四个字,这笔触,点捺钩的力度,时隔五年她仍记得清楚。是七王爷的字。
她又里里外外看了一圈,没看到七王爷和王妃的影子,这才暗自叹息,放了心。
“咱家是王府的总管,姓万。”那中年男子原来是个公公,却全然不像东厂的那些番子透着女气,这位倒像个武夫,他注意到香香打量的神色,又说:“王爷这两日宿在城外军营里,要让先生失望了。”
失望?为何失望。开心才是。见不到才好。
她摇头,面上还是带笑;旁人留心就能发现她笑得多不自然。
偌大的王府空荡荡的,没有她预想中的王妃,子嗣大约还没有;也没几个女眷,年轻漂亮的小丫鬟都不曾有几个,只是几个嬷嬷罢了。香香不免疑惑,却又想起几年前京城里穿的沸沸扬扬的七王爷的婚事,王妃大约是随燕景去军营了罢。
本可以问万公公,可她不想问,也不敢问。她还以为不去触碰,就可以当那些事不曾发生,她仍可以若无其事的当子相先生,而非跌落泥潭做沈香。
沈香那般想到王府,如今的她来了,却又一刻都待不下去。万事都是轮回,大约她的人生从来只是个圆,走了一圈还是回到了原地,徘徊无措。
香香跟着万公公直接走到王府东侧,大约是空着的院子。院子里凿了一方水塘,塘上种了荷花,水塘旁是假石堆砌起的假山,怪石嶙峋被树木掩盖,郁郁葱葱。
初夏的天,池塘里的荷花含苞,娇嫩可爱;明明是北方的院子,却有着江南的景致。
她看傻了眼,来不及想就开口问万公公:“王府里居然还有这般宝地?”
万公公一摆手,示意她往那假山石深处看,她顺着那方向看,假山中间空出一块小道,曲径通幽处,是一座小亭子,被山石树木藏着,极为隐蔽;亭子旁还有一个被藤蔓缠绕的秋千。
香香皱眉,七王爷一个大男人,难不成还喜欢玩秋千么?
“这是王爷先前造的,知道先生住在江南,特地让了这院子给您。”
这又是客套话。“那请公公替我谢过王爷了。”场面话要做足。
这大约是后来造的,她离京之前未曾听过,或许又是给王妃凿的池子吧。原先初见这方景致,惊叹有余,冷静下来,一旦这院子冠上了别人的名号,再好看也入不了眼了。她自嘲地笑笑,也不愿再看。燕景就这样把这美景让给她一个外人,也真不怕王妃生气?
绕过假山池塘,便是她住的屋子,两个小太监站在门口。“万公公,我不习惯别人伺候,这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