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你收起来就是了,既然一个孩子预算二百两做衣裳首饰什么的,不要白不要。”
很有道理。
“这个吧。”白柠闲随手指了个坠珠的头面,简单大方:“剩下的给子岩再做一身新衣裳。”
“好。”苏氏将图纸折了起来:“青儿,将图纸送去翡翠斋,让老板加快速度。”
“是!”
李氏站在门口尚未离开,这些话落在了她的耳中,让她怒火中烧。 不给自己的云衫打造头面,却给白柠闲这个野丫头做,实在可恶!
她紧紧攥着拳头,转身就走。
入夜,李氏的悠扬院中亮起了绯色的灯笼,云丝碳轻轻燃烧,纵使冬日屋内也温暖如春。
李氏身着薄纱,里面绣着鸳鸯的赤色肚兜若隐若现,她半跪在了地上,轻轻按着白启年的脚,声如黄鹂:“老爷,舒服么?”
“舒服。”白启年靠在软枕上看书:“你的伤好了?”
“有老爷疼爱,好多了。”李氏媚眼如丝,举手投足风情万种:“原是妾身做错了,怪不得旁人。”
“知道错了就好。”
“老爷,妾身以后自然是不敢了,妾身出生卑微,过得辛苦一些也没什么,只是可怜了云衫,投胎成了妾身的女儿,也跟着卑微了许多。”
白启年翻了一页:“胡说八道,云衫是老夫的女儿,何来卑微之说?”
“是,是。”李氏轻轻哽咽了一声:“是妾身失言了。”
“怎么了?”白启年皱眉将书合上,低头看着李氏:“受委屈了?”
李氏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妾身委屈一些没什么,只是想要云衫被妾身连累,心中难受的很。”
“这话从何说起?”白启年伸手将李氏拉了起来,长臂一伸,将她揽入了怀中:“怎么了?”
“宫宴即将开始了,可怜云衫,连像样的衣衫首饰都没有。”
“老夫不是让夫人去准备了?”
“老爷一片好心,妾身知道,可衣服有了,却没有头面来搭配。”李氏可怜兮兮地抱着白启年的手臂:“今日大夫人也让人给洛染打首饰了,二夫人也给闲丫头打头面,可妾身想支点银子,给云衫打套头面都不行。”
白启年的脸色沉了下去:“给云衫打什么头面?”
“老爷,个个姑娘都有,怎么能不给云衫?”
“三个姑娘,只有云衫在府中,头面首饰数不胜数,闲丫头一个都没有,洛染鲜少回家,拿得出手的也没两套。”白启年将脚放在了盆边上:“这个事情,不要再提了。”
李氏眼泪唰的一声滚了下去:“老爷是不是不疼爱云衫了,怎么别的姑娘都有新的,偏不个云衫。”
往日,她一哭,白启年便什么都答应了。
可今日白启年瞧着她泪眼摩挲的模样,莫名觉得心烦意乱,冷声说道:“够了,老夫以为有之前的教训,你能有所改变,顾及内在之美,没想到,你还是这般不是悔改。若是再这般下去,便去祠堂反省反省!”
李氏一惊,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垂着头,一脸惶恐和不知所措。
她攥着衣襟,红了眼圈,委屈巴巴地说道:“老爷,不就是一个头面……”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