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很像。」我极力掩饰下语气中的震惊,算起来,萧疏年少在外头养了外室也不是不可能。
周管家松了口气,「此外,夫人你看他腰间挂的,可是将军从未离身的传家玉佩。我在萧府数十年,断不可能认错。」
视线顺着他挺直的腰背向下移,果不其然,正是萧疏日日不离身的玉佩。
我清楚地记得我送萧疏出征那日,他亲手将玉佩贴身收好。
为了给他送别,我亲自下厨备了一桌的饭菜。
萧疏却以军情紧急为由,一眼未看便上马离开。
既然军情紧急,为何玉佩又会出现在他的儿子身上......
我打断了脑中的种种猜想,「将军已逝,断然没有让萧家血脉流落在外的道理,你让人去收拾出两间院子来,顺道将将军在外的那位夫人也接到府上罢。」
原本是极简单的「夫人」二字,却让我险些咬了舌头。
「夫人,不是我不想,只是......」周管家有些为难地看了看我,有看了看不远处的青年,「少爷他......似乎心智有些......」
我瞥了眼那青年,只见那绯色已经从耳根烧到了两颊,目光羞涩地躲避着,与冷静自持的萧疏倒是两副截然不同的性格。
但怎么也不至于像周管家所说的,心智有问题罢?
我朝他招了招手,只见他瞬间喜上眉梢地向我疾步走来。
接着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我拦腰抱起,直至脸上温软的触感消失我才回过神来。
我摸着方才被他亲过的那片肌肤,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手掌已高高抬起。
还未待我下手,他已亲昵地凑过来碰我的鼻尖,「夫人你怎么才唤我过来......周叔说我会吓到你,我又长得不吓人......」
「你......你先放我下来......」我被他这无辜的眼神以及那声「夫人」吓慌了神,急忙挣扎着落了地,与他保持着两步距离。「你先别过来!」
方才被他吻过的地方仿佛被点燃了一般,将脸烧得滚烫。
萧疏与我成亲不过是为了报我爹的救命之恩,实则,他并不钟意我。
而我自知萧疏为了娶我失去了尚公主的机会,也因此拂了圣上面子,自此官路坎坷。
成亲十年,萧疏从未苛待我,他只是不愿见我。
我深知自己不配与他同床共枕,也曾几次向他递上和离书,可萧府书房的门从未对我开过,每次迎接我的,只有周管家劝我离开的声音。
萧疏在梁家倾灭时给了我遮风挡雨的一片天,可我却在他下葬的第三天,跟他的儿子又亲又抱,实在是......罪过。
「夫人这回可相信了?少爷他......」周管家脸色难看极了,他犹豫再三还是伸出了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这里确实与常人所不同......」
「周叔,你瞒着我跟听暮说什么呢?」少年明显地感到不满,箭步过来硬生挤进我与周管家中间。
我与周管家面面相觑,少年仍旧理直气壮地瞪着周管家,眸光望向我的时候顿时柔和了下来,伸手扯着我的衣角,有些委屈地问我:「有什么事竟连你夫君我都要瞒着?」
我叹了口气,「我是你嫡母,不可直呼名讳。」
「什么嫡母,周叔明明说我与成亲已有十年。」少年仍旧执拗着。
「成亲?十年?」我一头雾水地看向周管家。
周管家连忙解释道:「哎哟,冤枉啊夫人。我跟少爷说的是你跟将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