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翎青年才俊,小小年纪已封了侯爵,一时间,求亲的人踏破了门槛,吴翎一概敷衍着,只说已经有了心上人。
直到三年前,吴将军特地回了一次京城,入宫求娶魏莺儿,这一段娃娃亲才算是摊在了世人眼前。
当时的太后娘娘,现在的太皇太后亲自主婚,以公主出嫁的盛大排场,将魏莺儿嫁给了吴将军。
相配,相配。
街头巷尾的人都称赞这一桩婚事可谓是天作之合。
无人得知,太子大怒,去太后娘娘殿里面长跪不起,撒泼打滚,说自己这辈子,非魏莺儿不娶。
先皇震怒,命太子罚跪三日,不给饮食,直到认错为止。
太子不吃不喝跪了两天两夜,直到最后晕过去,也没说一个「错」字。
要不是先皇就这么一个嫡子,那次肯定就把赵珩的太子之位给褫了。
赵珩醒过来也执意不肯点头,把先皇气得两天没上朝。
最后还是当时的皇后,现在的太后娘娘,坐在赵珩床前,跟赵珩恳谈了一个晚上,赵珩才终于答允。
只是被这样一闹,原来选定的吉日已经错过,吴小将军吴翎不得不多待了三个月才完婚,带着夫人魏莺儿,去了大宋西面最远的城,乌若。
你问我为什么这么清楚?
因为魏莺儿是我的嫡姐,我是她的庶妹。
父亲战死沙场,魏莺儿有太后怜惜,可以进宫以公主之礼教养,我只得在叔叔的伯爵府里寄人篱下。
叔叔冷漠,婶婶严苛,我孤苦无依。
镇西大将军夫妇不出三日就要到京城了,皇上仍旧天天晚上翻我的牌子,只是兴致越来越低。
这天夜里,我们只是喝酒,赵珩眉眼里的郁色越结越浓,我拼劲浑身解数,也化不开。
他看着我的眼神,时而飘忽不定,时而温柔似水。
最后,赵珩凑近,一手捧着我的脸,拇指在我的眼尾摸索。
他醉得厉害,眼神涣散,仪容也不像平时里那么庄重,几缕头发散落下来。
这个时候,他仿佛不是帝王,只是一个年轻男子,还是极英俊的那种。
纵使不爱他,也架不住他这么目光灼灼地看我。
我心跳如擂鼓。
他凑得更近,慢慢地覆在我身上,湿热的呼吸全部洒在侧脸上、耳朵上、脖子上,痒痒的。
我们已经很久都没有凑得这么近了,就算做了三年的夫妻,我们同房的次数不过了了。
赵珩待我一直奇怪,并不像待其他妃子一样只是淡淡,他兴致来了会带着我钓鱼看花骑马,同我一起品画喝茶吃饭。
有的时候,我在万花丛中兴致勃勃地回头,看到赵珩虽然目光在我身上,但是又飘忽得很远,像是在看我身上的一个影子。
但是此刻,我不想赵珩只是看那个影子。
今晚夜色怡人,秋意缱绻,我想让他的眼里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