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两个人,唐衣的心中真的很不是滋味。
唐家世代簪缨,百年威旺!
没有任何一个人做出过叛国谋反的行为,那些战死在边疆的累累白骨魂葬沙场。
那赫赫的战功如今已经成了压在他们身上的枷锁,几乎压的人透不过气来。
光是想想,唐衣都觉得此事无比荒唐!
她甚至想起了那句老话,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思虑至此,唐衣走到床边,握住了唐齐那双粗砺的大掌。
“爹爹,女儿回来了。”
只一句话,这个身高近八尺的中年汉子就红了眼眶。
“你,你叫我什么?”
唐衣暗道不妙。
一时紧张,竟然说错了话!
早在几年前,唐衣就因为江离的事情和唐家所有人都闹翻了。
甚至闭门谢客,绝食示威,任何人不得靠近她的小院。
父女之间的感情也因为这番折腾变得越发的淡薄了。
而唐齐甚至觉得有生之年再也听不到这一声爹爹了。
看着满脸沧桑的唐齐,唐衣缓缓垂下了眼眸,一颗泪顺着左眼的眼角滚落了下来。
“爹爹之前都是女儿不懂事,不明白爹的良苦用心,可经此一事,女儿什么都明白了。”
哽咽的话语声把现场的情绪推向了极致,唐衣最后干脆直接倒在自己家父亲的怀里,放声大哭。
江夙就这么坐在轮椅上,远远的看着这一幕,脸上并没有半分多余的表情。
离影跟在他的身后,同样紧绷着一张脸。
哭了一通的唐衣替原主发泄了心中隐藏的情绪,让她缓缓坐起身时,才发现唐齐正面色不善的看着江夙。
“今儿不是你三日回门的大日子吗?为何来的人是世子?”
唐衣闻言一愣。
随后很快反应了过来。
唐家遭此大难,纵然有朝中百官维护,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谁也不敢和她家有过深的往来。
这京城当中的相信往来必然会闭塞许多。
再加上唐齐一只久病,若是知道此事,恐怕得病上加病。
自然不会有人告诉他……
唐衣思量良久,觉得这件事情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