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了过来,看了半晌,心中微涩,只低声说道:「这和离书我接下了,可现在还不是公开的时机,就劳烦你与我维持现状,待时机到了,我自会离开。」
他迟疑了片刻,而后道:「也好,尽快告知宋伯父吧。」
说完,他便踉跄着步伐离开了,背上的血迹浸透了衣衫。
原来,他以为我留下时间是在思考该如何告知家里。
这样也好。
只要……寻到合适时机,便可以解脱了。
接下来的日子,就算他见了我,也会将头转向一边,冷漠离去。
又是秋日围猎时,只不过这次我瞧着严鹤宁的飒飒英姿和精湛箭术,再无比较心思,只远远欣赏着,赞叹着。
这样不凡的女子,合该绽放光芒,不该困于后宅方寸之地。
夜深了,我却毫无睡意,坐在外面看月亮。
却听见营中异动,不多时便有人高声道:「有刺客,快快护驾!」
话音未落,便有无数火箭射入,营内火光四起。
帝、后二人匆忙而出,严鹤宁率兵守在他们身侧,可惜刺杀之人有备而来,进攻之势颇为猛烈,此次围场部署的兵力已比往日增长数倍,竟然有不敌之势。
孟时齐看到严鹤宁陷于厮杀之中,便也跟着冲了过去。
皇帝所在之处,才是矛头所指之处,我护着一干不会武功的命妇和贵女们,找到隐蔽处,让她们先躲着。
而我折了回去。
皇帝的右臂似乎受了伤,此刻正有数名黑衣人羽箭齐发,那为首的几人,箭矢所指恰是帝后和孟时齐。
可孟时齐正陷入酣战,难以抽身。
而严鹤宁注意到了,可她似乎难以两全。
她如今所处的位置,护帝、后,便护不得孟时齐。
千钧一发之际,她做出了选择,手中长剑翻飞,挡下了射向帝后的箭矢。
而孟时齐的身后,已有羽箭向他而去,正对后背。
可最后,那几支羽箭应声而落,折在半途。
孟时齐和严鹤宁都向我看了过来,而我正持弓而立。
转身她们又陷入酣战之中,孟时齐逐步向我这边靠近,喊了一声:「快走!」
声音落下之际,大批援军赶到。
那些黑衣人见大势已去,竟然服毒自尽。
援军收拾残局,随行御医为皇帝诊治,却面色凝重,说伤口异常,需御医署齐力诊断。
禁卫护送帝后二人回宫。
严鹤宁走过孟时齐身边的时候,道了一声:「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