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气的差点儿仰过去,她咬牙切齿:“老太太你给我说清楚,谁拿你家宝贝了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瞧瞧,大伙儿给评评理,俺们家现在是穷,可当年孩儿他爹在的时候我家这东街十八巷子也是数一数二的富庶,留下点祖传有啥不可能的那宝贝也不是贵重物,就是一金簪子而已,那是我和老头子的定情信物,所以才留到今天做个念想......”
宋瑜眼皮子一跳,李氏和沈珺也眸色微闪。
周围原本有知道孙老娘为人的人,也不由自主的怀疑了一下,实在是孙老娘家以前确实是富庶过的,如今见她这般情真意切,难免有些想法。
难道,孙老娘说的是真的
可是李氏为人素来还算大方,如今食肆又日进斗金,也犯不着贪墨一枚金簪子啊,更何况答应让孙震进食肆帮工
这不是开玩笑吗.
莫不是想让家里天天丢东西了
一些脑子转的快的,很快就想明白了,但总有些感性至上的,觉得孙老娘说的有道理。
还有一些不明所以的路人,恻隐之心隐隐作动,自然更加偏向孙老娘。
眼见着周围越发议论起沈家食肆的黑心时,宋瑜开口了。
“敢问孙奶奶,您说的那金簪子长得什么模样,可否描述一二。”
孙老太眼咕噜转了转,她说的没错,当初他们老爷子死的时候确实是给她留下了一些东西,但这些年早就败光了,知道沈家有金簪子是个意外。
那日因为家里实在没有余粮,所以她挖出来自己的匣子找到最后一对玉兰耳坠打算去当了,结果却见到正巧从当铺出来的李氏。
孙老太在那当铺这么多年也断断续续没少当东西,与那当铺的先生都能说两句话了,就随口问了一句李氏当的什么,正巧金簪子还未收起,便让她给看见了。
方才也是灵机一动,想着左右自己孙子也不能进沈家帮工了,倒不如狠狠地讹诈一笔,于是就将那簪子说了出来。
此时,听闻宋瑜一问,神色愁苦,做出一副不愿提及伤心事的凄苦样子,笼统道:“不过是一枚普通的祥云纹金簪罢了,如今你们家食肆生意如此之好,沈娘子你手艺高超,着实犯不着贪墨这么一枚金簪子,老身求你们行行好,将东西还我吧。”
破案了,这人攀扯的果然是她此前的那枚如意云纹簪。
宋瑜轻轻笑了笑,神色越发温柔,再问:“那孙奶奶可还记得,是何日将那金簪给我娘的”
孙老娘迟疑了一瞬。
这个,还真是记不清了,她眼睛转了转,就道:“老身我年纪大了,哪里还记得这么清楚,左不过你们沈家食肆刚刚开张那几日,若非瞧着你们生意红火确实要人帮忙,老身又哪里会舍了一张脸皮来讨人嫌呦。
”
沈珺微微扬眉,正欲开口,就见宋瑜看了他一眼,她轻轻摇头,示意他不要出口。
如今就算解释清楚,于他名声亦有碍,倒不如不参与其中,否则他日别人就算议论起来,念在这孙老娘年纪大了的事儿上,也会说沈珺这个读书人品行不端,不尊老人。
“那金簪子既然于孙奶奶有大情谊在,自然不能轻易了之,只是我娘为人多少年如一日,左近的人都看的清楚,断然不会昧下一枚金簪,再者,孙奶奶您这么一闹,我们这还如何开门做生意”
孙老太立刻:“那也是你娘自己作孽,家里还有个读书人,一点儿也不知道积德,连老太婆的东西都骗。
可怜我这孤苦的老婆子啊......”
“孙老太你孙子好好地,说什么孤苦老婆子呢,你这是咒你孙子呢”
不知道谁忽然嗷了一声,顿时周围哄堂大笑。
“滚一边去”孙老太朝着那个方向喷了一句,扭头:“咋啦咋啦,就是把老身金簪子还回来这么点儿事儿你们还找人埋汰我老太婆呢三郎你这名声不要了书也不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