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不通从来都是贸易的一大通病,因为语言和文字不通,往往会造成利益上的冲突和危害,这一切也都是太平镇长所一直头疼着的事情。不能说商业欺诈,也不能说谁对谁不对,彼此都是朝着自己的理解想象的事情,哪里的对或错?
比如,一匹丝绸,你比划着对方售价几何?
人家向你摇了摇手,意思是不卖,这是我刚买的,可你以为人家是卖五吊钱,然后扔下钱夺过布就走,这还不打起来了?
再者说,有人卖一批玻璃制品,有人看上了,打着手势问售价几何?
人家伸出一个手指头,买家一看,不错,这生意好,扔下一两银子就要取货走人,当然这也不能怪买家,人家上次在欧洲市场就是花这价钱买的,到这也理所应当了。
卖家一看不乐意了,合着这是抢啊,我这是要卖一两黄金啊!
差距如此之大,能不打起来吗?
整天管理这种说不上有多暴力的琐事,镇长也是不胜其烦。
突然,两年前冒出了这么一家女鬼中介,为双方交易提供可以沟通的语言交流,你说镇长能不高兴吗?
一高兴就免了这家中介所的十年的交易税,再一高兴,又给这家中介所批了一块在这个地方弥足珍贵的地皮,让她可以在这里建一个货物存储地。
因为想当然的,在女鬼中介这里交易,双方自然而然的对女鬼中介产生了先入为主的信任感,把东西存在这里也成了他们的首选。
所以,虽然这个中介的名字取的让人疹得慌,这家中介的老板整天打扮的也跟个女鬼似的,但生意却是出奇的好。
没有人知道这“女鬼中介”的老板叫什么名字,更没有人看清楚过她的样貌,因了她整天脸上戴半幅鬼脸,甚或是一幅鬼脸。
衣服也是千变万化,从来不按常理出牌,有人也曾问起过老板如此打扮的原因,得到的答复竟也是让人匪夷所思:美容养颜护肤。
即便如此,好事者仍对此想入非非,看老板那窈窕的身姿,以及谈吐如黄莺出谷般悦耳的脆声声的声音,想来,这样的女鬼如果打扮正常些,倒也是个十足的美人了。
想归想,因为这是在太平镇,本来太平镇迎来送往的客商打扮的都是形态各异,更兼之太平镇的居民有绝对的民主,女鬼老板如此的妆扮便也见怪不怪了。
这要是放在精神文明高度集中的华国,非把你当精神病抓起来不可……
如今,太平镇的人们更是对这位女鬼不敢得罪了。
因为什么?人家现在是一人之下,上千人之上的副镇长了。
原本这个正镇长据说就是活了几百岁的老镇长推荐出来的,更加之附近各国批准居民们集体推举出来的德高望重之辈,平日里因为或这或那的原因是忙得顾头不顾尾的。
可自从陆婉娉来到了太平镇之后,一些琐事便迎刃而解。
镇长对女鬼中介的老板甚是满意,可这镇长也不是个俗人,换做那些个虚伪的假清高者,是万不能说出佩服人尤其是佩服女人的话说的。
可这镇长在闲来无事的时候,为的表示感激,便来到女鬼中介,向老板表达了自己的感激和崇敬,客气话说了一锣筐。无非就是,本镇长对姑娘的仰慕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决,女鬼姑娘真可谓太平镇上上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奇才,有女鬼姑娘在太平镇长居,真是吾镇居民之大幸……
好听的话谁都爱听,尤其是一向喜欢听别人表达仰慕的陆婉娉,唉哟,也不知道她哪来的这份自信!
一席客套话结束,陆婉娉这就开口了,“既然镇长这么有诚意,对本姑娘的能力又是如此之肯定,那咱们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了,要不镇长大人就给本姑娘弄个副镇长当当如何?”
啊啊,啊呜,坐在太师椅上,吹着自己的胡须,正想表达一下对女鬼姑娘的茶道的赞美。
一听陆婉娉的这番话,顿时就似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嗷的怪叫了一嗓子。
这镇长亲自来道谢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早听人讲,每单生意结束的时候,女鬼姑娘都是要请甲乙双方品茶聊天的。
虽然这些商人们不是什么身份尊贵的人物,可女鬼这里的茶却是倾遍天下独一份,那股韵道那丝丝缕缕的香气,轻呷一口,竟是让人回味无穷,这通身竟有说不出的舒服。
可听说归听说,茶不外卖,镇长大人不做生意,也就无缘喝一口女鬼家里传说中让人几欲成仙的香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