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里,花穗看着女婢拿进来的包袱,眼底都是疑惑,涌现出一股怒气。
“九姑娘,你真的要入宫吗?”
如今,令国的皇宫有太后拓跋氏坐镇,可比元朝冷血多了。
宫识鸢的亲生父亲驾崩之后,皇后整日忧愁也郁郁而终。
国不可一日无君,她的弟弟便被推上皇帝的位置,但宫扶清年纪尚小,便由太后垂帘听政。
太后并非先帝生母,自然也不是宫扶清和宫识鸢的亲祖母,姐弟二人明里暗里受尽欺负,如今,宫扶清还苦苦守着元朝旧宫。
“对。”宫识鸢眸光微闪。
无论如何,她既占了原主这身子,自然也要扛起身上的责任,守护好自己的亲人。
不多时,一行人便来到令国皇宫。
两旁的朱墙青白石底座,翠色琉璃瓦,壁上彩画多为龙风。
说来也怪,此时太阳正值灿烂,落在琉璃瓦上刺眼的厉害,可宫识鸢却只觉得四处皆透着几分寒意。
轿身忽的一停,她转过头,看着付斟时问:“我们要去哪里?”
付斟时放下手中书卷,白皙的面皮上勾出一个柔和的笑来,“夫人不想在宫中逛逛?”
她脸皮一红,垂下了眸子,“若是少监大人还有要事处理,我自己在宫里逛一逛就可以。”
付斟时掀开帘子下了娇子,向她伸出一只手,“无碍,还有时间能陪夫人逛一逛。”
宫识鸢望着面前的手,修长的手指似是在太阳光下发出光晕,轻舔了舔嘴角,抬手攀住轿门,“不敢劳烦少监大人。”
付斟时偏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脸上的笑意又深了几分,“夫人对我过分客气了些。”
声音听不出悲喜。
宫识鸢微微一怔,思量着要如何回话,就见付斟时毫不在意的将手负在身后,抬起头眯眼看了看上天的太阳。
“前些日子,宫中刚建成一方锦鲤池,里面放养了上千条尾翼金红的锦鲤,夫人还没看过,不如……”
话还没说完,迎面走来了两名小宫女,规矩的行了礼。
其中一小宫女,笑看着宫识鸢:“太后娘娘早早的就听说了少监夫人来了宫里,特命奴婢请夫人到寿康宫同我家娘娘说说话。”
宫识鸢看到付斟时神情突变,来不及捕捉便归于静谧,“你家娘娘消息还真是灵通。”
小宫女垂了眸子不敢搭话,宫识鸢转身道:“走吧。”
……
寿康宫门口栽种了一颗百日红,此时正是九月份,紫红色的花也开到了末尾,高高的枝头上只剩下快要凋谢的两三朵。
正座上的拓跋氏握着茶盖,浮了浮茶水腾腾升起的热气,瞥了一眼宫识鸢,冷冷道:“不要以为你嫁出去了,什么就可以由着你胡来,你莫要忘记了,本宫将你嫁出去为的是什么。”
拓跋氏其人,虽是一介女子,可自年仅十岁的皇上登基上位,她便一直垂帘听政。
虽年事已高,就连两鬓都有了华发,可办起事来却半点不含糊,不过几年,朝中一半的权臣便已紧紧握在她的手中。
如今在朝堂上能牵制住她的,也就只有东厂提督付斟时。